呼!
高处至寒,其温度几乎全无,除了神庭和云海,鸟兽都不能飞到这里。
巍峨神庭,高悬于云海之上,日月皆在其下,世间再无可比高者。
唯有无穷的空间,与之相伴,时间缭绕着其上。
但若有人进入了神庭,便可以见到,神庭之中,一片空空荡荡,有宫阙万间,但竟无一人的踪影。
孤寂的如同,被冰封了无数年一般。
咔嚓!
某一刻,神殿的边角处,一座并不引人瞩目的宫殿之门,被徐徐推开。
此处,是神庭的边角,比邻神庭的庞大门户,从此处可见云海翻腾之间,伫立不动,宛如神山一般的神圣天门。
天门之上,有着零星的斑驳之色,甚至还有着一道猩红不退的鲜明掌印。
仅仅从那一道手掌印中,就似乎可见其主人当年的绝望与不甘。
呼!
某一刻,殿门被推开,一角灰色的道袍,在冷风之中被扬起。
一尊老道,从门中走出。
那位老道,身躯腐朽,身穿发白的黑色道袍,泛灰的长须,垂落之处,是其身上唯一不曾褪色的地方。
那是一道金光璀璨,神秘非凡的金色道剑,以及一位手持金剑的金色人影。
“八万多年了……”
下一刻,老道人轻轻吐息道:
“终是胜了……”
他似乎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了,声音晦涩,古老而又沧桑。
一如其人,似乎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洗礼,沉淀之下的,只有苍凉。
纵然是几乎耗费了九万年时间,才做成了一事,他的面庞上,似乎也没有半点喜悦之色。
无比幽沉的眸光之中,也只有一抹怅然与追忆之色。
老道如凡人一般,缓缓踏步。
似乎是怕惊扰了身下的神庭,短短数十里,竟然走了数个刹那间才到。
而那道符与神纹交织的南天门下,无尽的道韵,在此流转。
老道伸出右手,触手冰凉,他抚摸着神门之上的法理和烙印,这才有了一丝笑容:“老师,您曾经未成之事,我今日,终于做到了。”
崔炎良心神平静,仅有一丝波澜掀起。
哪怕这一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堪称惊天动地,前无古人,而且,也必然后无来者的大事。
可对他他而言,也不过是循着老师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必会成功,并不怎么值得夸耀。
“可哪怕是一界之天,都被我所替。”
“老师,你又在何处?”
老道士,自语长叹。
良久之后,崔炎良这才垂眸,观察八方。
而在他垂眸的刹那间,巨变陡生!
轰隆!
神庭嗡鸣,似乎有万千铜钟,一齐被敲响!
其音宛如垂天之云,浩浩荡荡,掀起了无边云潮。
一时间,整片天穹,似乎都化作了无边的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