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那漠然如视猪狗的眼神,从来都是他看别人,怎能让人如此轻视?
惨笑声在雨水之中滚动,经久不息,凌霄宗宗主闭上了眼睛,随后发出了一声低吼:“横竖都是一死罢了,又何需下次!?”
砰!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就是一顿,高扬的头颅,一动不动,沸腾的气息,却已经跌落了谷底。
他,死了。
自我了断了一切气息。
咔嚓!
紧接着,虚空之中,一声霹雳响彻。
星河真形,震颤之间,又有一轮稍显黯淡,却仍然光华普照的星辰,缓缓亮起。
那是凌霄宗宗主的洞天。
一眼看去,可见其中破裂的山川大地,以及毁灭的灵田灵泉,还有那些奔走哀鸣的灵兽,以及遍布裂纹的虚空。
“凌霄宗宗主,他,他竟然死了……”
郑青龙等人,身形皆是一颤,面庞上浮现出了一抹悲哀之色。
长生路上多尸骨,求道门前亡魂多。
他们已经对生与死,见了太多,可终究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堂堂一尊掌教级大能,陨落在了眼前。
而且,还是以如此决绝的姿态,自我灭亡。
心中怎能没有震动?
“道友……”
镇狱楼那位韩姓老者,心中也是震动,面庞上有些叹息。
若非掌教拦住自己,此时躺在那里的人,只怕还要多出一个吧?
他还是小看了这叶白……
反倒是乾无量,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这一幕,他似乎早有预料,看着失去气息的凌霄宗宗主,也只是摇了摇头。
修行路上多尸骨,若是一见到就悲哀,那还修什么道?
“道兄!”
一旁的邪云阁阁主,则是惨笑一声。
他是杀手出身,自幼就见多了冷嘲热讽,渐渐地,倒是也不怎么在意他人的看法。
但此时,洞天破损,两败苏白之手,体内劫数之力,还在疯狂摧残,体魄与元气大伤,眼看再无反抗的余地。
同样也有些心如死灰。
此时,看见凌霄宗宗主,自杀在了眼前,心中顿时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天尊路上,尸骨如山……”
邪云阁阁主,冷冷地看着苏白:“世上无人能恒强!”
“终有一日,你也会品尝到我等此时的待遇!”
他的筋骨,已经尽碎,血气被潮汐拍灭,体内的洞天,同样受到了巨大而创伤。
可他,还不想死。
但他也不惧死,至少,让他低头躬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或许吧……”
苏白的眸光动了动,映照着在场所有人的细微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