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言按住他,说:“这些事明天有保洁来做,你不用管。”
“放在这里不好,我习惯了,当消消食。”
简意动作熟练地把剩菜归置,用过的碗碟摞在一起拿进厨房,贺伯言纵然平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这会儿也赶紧起身陪他一起收拾。
这是表现自我,努力留下好印象的关键时刻,他必须跟上。
于是,新晋影帝挽起袖口,心甘情愿站在厨房里当起了洗碗工,虽然他的工作只是把碗碟丢进洗碗机这么简单,但好歹是出力了。
简意把餐桌擦干净,将凉掉的剩菜放进冰箱,然后到洗碗机前和贺伯言一块擦碗,放进抽屉里的碗架。
贺伯言偷瞄一眼,悄悄挪动小碎步,和简易并肩站得更近。
老夫老妻既视感。
厨房是个容易引人遐想的地点,更别提日思夜想了四年的人,就乖顺站在身边一起做家务,贺影帝有点心猿意马。
他的腰真细,如果把围裙带子在身后一系,腰身线条肯定更加迷人。
如果围裙下面不穿衣服的话……
贺伯言觉得鼻子有点发痒,鼻根发烫,竟是要流鼻血的征兆。
他赶紧打住念头,往旁边站开了一点儿。
简意状似心无旁骛地擦着碗,其实内心并不平静。
夜色逐渐暗下来,待会儿不知道是要分开睡,还是一起睡。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要睡一起的,简意没有立场说“不”,但心里总归没有做好准备,暗暗抱有一丝侥幸,希望贺伯言能多给他一点儿时间。
碗全部擦好放起,贺伯言还挺有成就感,好比接到一个好电影的邀约。
“现在八点,”他看眼时间,说:“你累吗?困的话咱们就睡觉,不困就找点别的事情来做。”
简意心里一凛,下意识地退后半步,避开贺伯言的目光。
他抵触的反应,全部被贺伯言收入眼底。
贺伯言也没有戳破,只是牵起他的手,边往厨房外走边说:“看电影怎么样?要不然看书也行,今天你拿回家的那个纸箱不都是书吗?”
简意顺从地跟上他,“对,我偶尔会拿来看看。”
贺伯言沿这个话题说下去,转移他的注意力,“那我可不可以参观一下?我想知道。”
简意羞赧地摇摇头:“都是些很寻常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贺伯言不管,小手指勾着简意的掌心划了两下,软下语气唤他“小意哥哥”,简意只好把纸箱打开让他看。
里面的书称得上破旧,纸张都被翻得皱褶,染了一层时间的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