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发现自己有点介意,他愣了一会,才小心地问:“送给谁了?”
话一出口,对上潭淅勉的笑眼,就发觉好像是个陷阱。
“寄回去给小栩了。”潭淅勉看透他似地说,“这种醋也要吃。”
“在乎你才吃醋,你什么时候也吃吃我的?”
“吃吃我的……喻老师,这话被你说出来,怎么怪涩情的。”
“……”
“昨晚也不是没有吃啊。”潭淅勉笑着走到前面去,“看来你是一点不记得。”
是余晖的红,还是脸颊烫,喻呈好像突然不能直视“吃”这个字了。
太阳落得很快,气温也陡然下降,潭淅勉再一次远眺,半截落日挑在一根线上,摇摇欲坠。
“快落没了,回去吧?”
喻呈也感觉到冷,他们一拍脑门出的门,本没计划久留,所以连外套都没带,但他还是快走几步赶到潭淅勉的前面去,回身举起相机:“在一起的第一天,给你拍一张留念!”
“工作以外的时间还要照相啊……”潭淅勉嘴上说着不情愿的话,但还是配合地比起剪刀手。
喻呈看向取景框,在文昌的时候他无数次用镜头对准他,看到的都是落寞的袁颂,或者是把自己包裹起来的潭淅勉,现在再看,好生动,好像跟十八岁以前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完美地重合了,会任性,会靠甜言蜜语耍赖,不想做的事就是不想,线性代树就是线性代树。
喻呈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调整参数:“原来职业模特工作以外,也就会剪刀手这一种姿势。”他简直要笑死了:“好土哦,pedro……”
“怎么,在一起第一天就嫌弃了?”潭淅勉哼了声,“都说男人得到了就不懂珍惜,喻老师你怎么这样啊。”
啊啊啊啊,潭淅勉,你这样说话好恶心。
喻呈想这样讲,可就在这时,脚下突然感觉不对劲。
地面怎么塌陷下去。喻呈只是迷惑,甚至没有来得及惊讶,就发现右脚拔不出来了。
“怎么了?”潭淅勉看到喻呈放下相机,脸上也不笑了。
“潭淅勉。”他喊了声,惊讶地低头看去,“我的脚好像陷进去了……”
其实还不止,下陷的速度很快,沙已经淹到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