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呈急于离开这尴尬境地,又考虑到潭宁栩大约口渴,他指着展馆对面的奶茶店,问:“你们要喝什么?我去买。”
潭宁栩立刻举手:“柠檬茶,三分甜!”
“要不要冰?”
“少冰吧,不冰不好喝。”
喻呈又看向潭淅勉,用眼神询问。
潭淅勉笑了一下,回看他,语气随意:“你点什么,我和你一样。”
简简单单一句话似有魔力,喻呈又觉心跳失速,连跨两级台阶冲进雨幕里,朝奶茶店奔去。
潭宁栩来不及递出的伞悬在空中,看向淋漓里愈来愈小的渐远背影,卫衣的帽绳甩在身后,运动鞋踏起水花,她转头望向潭淅勉:“真是魔怔了。有伞都不记得拿?”
又说:“你最好能珍惜。”
“我确实想过。”潭淅勉掸了下烟灰,好像短暂停顿才得出结论,“但好像和他谈不行。”
“怎么不行?”
“就是因为他是认真谈的,所以不行。”
这话听起来滑稽。难道不认真的,骗感情的,他就可以?但潭宁栩明白他的意思,这些年,她太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畏惧失控。
潭宁栩说:“我觉得你本末倒置了。其实人活着是活拥有的那一刻,不是两手空空的漫长岁月。如果你都不去拥抱,那怎么算活过。”
潭淅勉隔着烟看她,眼神很古怪,似乎觉得从她这样一个病患嘴里说出这么通透又老神在在的一句话是件很奇怪的事。
潭宁栩伸手去接檐下落的雨,掌心濡湿:“你们都觉得我疯疯癫癫的,觉得我是想不开,其实也不是,我知道宋东凭没了,也知道错在我也好,不在我也好,未来还很长。
“我只是太想活在那一刻了。”她同情地看向潭淅勉,“而你却连这一刻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妹妹主桌预定
第63章“喻老师,这么凶啊”
这一刻。哪一刻?
肯定不是国外。高中?勉强算。或者文昌,那张岌岌可危的床?抑或是凌晨的被告白的海滩,潋滟的海底世界,落入他房间的求吻的果实,又或者是埋进喻呈的身体里,潮湿的,滚烫的,舒服地令人吁气。
那些有关喻呈的,发光的、暖的、漂亮的、好的,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够。他往往不够投入。他总是想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