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景还行,拍人还差点意思,还在学。”喻呈说。
这时候宋东凭端着草莓走进来,看了喻呈一眼,猜透人有想问而不敢问的事,转而向潭宁栩:“潭淅勉最近在干嘛呢,都不见人。”
喻呈的姿态一下变了,微微倾身来听。
潭宁栩坐在床沿上玩拼图,晃着腿:“住校了也蛮少回家的,寒假回来剔个特短特短的寸头,跟逃犯似的,差点认不出来,被我妈好一顿讲。”
“学习呢?”
“他反正说学校水平摆在那,老师没正经教,也没人正经学,学不到什么,谁知道。”
“恋爱了吗?”
“没有吧,他又不讲,我只能说,没有带什么女生回来过。”又说,“宋东凭,你帮我看看这块拼哪的?”
两个人肩挨着肩挤在一起找,找了一会,宋东凭指了一处:“这里试试。”
潭宁栩把拼图塞进去,摁实了,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今天这么好奇他?他欠你钱了?”
“你们仨我见不着谁,都得操心啊。”
潭宁栩撇撇嘴,鼻梁皱起一点波澜似撒娇:“哦,我跟他们一样啊?”
宋东凭就笑:“好好好,不一样,主要还是操心你,混小子们可以少操点心。”
寒假过完一开学,日子就飞快,眨眨眼到5月。
花粉过敏季,然后就是高考季,毕业季。
一年光阴,对喻呈来说毫无进展,认识了一些人,也出过几趟远门,拿潭淅勉没办法的感觉却愈加强烈。好像唯一突飞猛进的是潭宁栩,听说上一次摸底考了年级前20,别说宁师大,宁北都有可能。
到这几周,潭宁栩已经取消一切娱乐活动,中午也不去找宋东凭,在学校闭关修炼。
宋东凭觉得也好,省的自己花粉过敏鼻涕涟涟的样子被人瞧见,一直吸鼻子也影响人家安静搞学习。
坚持上完半日课,宋东凭戴好口罩趁午休到药店买药,结果过敏的人太多,抗过敏药竟也售罄,只好骑车到更远一点的药店。
这家偏僻些,店里空荡,一推门,门口串的风铃响,径直走到货架间,当季的药摆放显眼,拿了药转去柜台,突然看到另一列货架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
在人背后正要喊,宋东凭突然发现那一列货品上挂的牌,上面写着计生用品四个刺目的字。
脚步瞬间变迟缓,但又不能不管。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人结账拿药之前喊了一声。
“小栩!”
想压住惊讶的,但恐怕没压住,把人唬了一跳。小孩一下慌了,急急把东西抓进掌心塞进书包,夺门而出。
风铃被甩得绞在一起,响声留在身后,嘈杂如急雨。
宋东凭跟在后面追,这回他也慌了。
本来以为是盒套,结果收进口袋前被他看清了,是一盒紧急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