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暖瑶心内腹诽,忽听身旁的何海小声道:“不曾听闻迟千户净身。”
净身是太监们入宫前的一道必备流程。
没听过迟文修净身,那是说迟文修不是太监。
曲暖瑶往迟文修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何海:“你确定他没净身?”
“这个问题,不是你最清楚。”身旁的闻姜也凑上来小声参与讨论。
曲暖瑶睨了他一眼,正要说她怎么会知道,忽而想起之前,她故意搞出和迟文修那啥的事来。
她闭了嘴。
身旁的闻姜嘿嘿笑了起来:“所以他到底有没有净身。”
她怎么会知道,那晚她又没扒光。
曲暖瑶坐直身子,“你猜。”
一番谈论下来,还是对迟文修到底有没有净身没结果。
不过在曲暖瑶心里,是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以前她总是听周边的百姓称呼,迟文修是个死太监,那时她也就当迟文修是个太监。
东厂太监非太监都有,她也从没想过民间传说的真实性。
今天何海这么一提醒,她反倒觉得迟文修不一定就是太监。
而这番讨论呢,倒是给别人有另一种看法。
以前把迟文修当非太监的,现在却怀疑起迟文修是个真太监。
又没有谁真的见过迟文修不穿衣服的样子,谁又能肯定衣服下的身体到底是不是残缺的呢。
两种看法,自次也流传开来。
谣言的恐怖就在于当真实的八卦性不及谣传的,最后就会是谣传胜出。
本来那些把迟文修当成真男人的人,慢慢就把他当成一个太监来对待。
这些都是后话。
曲暖瑶为迟文修是不是太监这个问题,困扰一夜。
不想这个困扰她的问题,没多久就得到证实。
闻姜约了迟文修去看美人。
吉江水上之城,就连看美人也得在水上看。
闻姜租了个华丽的大船,和其它来看美人的男人们,围着花魁所在的画舫停下。
不是人人都能见到花魁的,每个见花魁的都要递上帖子,经花魁同意,才能得见。
东西厂除外。
船在靠近画舫还有一段距离停下,闻姜就让船夫继续往前行驶,直接撞在花魁的那艘画舫上。
不等画舫上的龟奴喝止,他就跃上画舫,一脚把一个冲过来的龟奴给踢水里去了。
再然后又拔了腰间的剑,捅了一个龟奴的肚子。
一落水,一伤,剩下的谁也不敢再上前。
闻姜这才回头对着曲暖瑶招手:“这美人就是要灯下看。”
说完把剑一收,抬脚就走。
看什么美人,简直就是来惹事。
曲暖瑶上了画舫,看到缩在一边的几个龟奴,走到那个被闻姜刺了一剑的龟奴身边,为他检查了伤势。
幸好闻姜没杀人之心。
这个龟奴没伤到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