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自己抓住的人,心里感叹手下的胳膊实在太过纤细,稍稍放松了些力道。
曲暖瑶也感觉到抓住自己的胳膊手松了松,心里不由对这个沉默的太监更好奇了。
一个沉默寡言,看似听话,实际阳奉阴违,还在偷偷谋划什么的太监。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绝佳搭档。
或许,更成为一个能帮着她在西厂生存下去的队友。
“你难道都不好奇,我昨天为什么非要你带着动物吗?”压下心底的心思,曲暖瑶先是对常越卖了一个关子。
常越对她的耐心所剩无几,连应声也没有,将目光转向进门的方向。
曲暖瑶跟着向外看去,门外两个常居的太监正在清扫院子。
在这两个太监几米之外,是摆列整齐的一口口大黑坛。
有几个手提木桶的太监穿梭在这些黑坛中,时不时给一些黑坛添上一桶新鲜夜香。
这些太监们的表情平静,动作熟练,早已习惯这样的事。
每隔个一到两天,这些大缸里的夜香就会陆续出现在东厂大门外。
夜香,即粪便,作为肥料施用在农田中,改善农田的生产能力。
或许在战时,人会将粪便利用起来,作为攻击敌方的武器。
在任何时候,每一样东西他都有自己的作用。
她不会去评判战时使用粪便这样的攻击方式的对错。
毕竟战争输赢,影响深重,小能决定一场战事的输赢,大能改变一个国家的衰亡。
如果换成她在战时,或许也会考虑使用它。
但在和平年代,作为一己之私,被当做惩罚,让受罚的己方阵营人吃下,她不赞同。
不仅她不赞同,这个院子里的其它人,肯定也是不赞同的。
可他们不敢说,更不敢反抗。
他们惧怕常越,惧怕常越身后的谭布,惧怕谭布手中所掌握的权利。
曲暖瑶怕吗。
也是怕的,她手无寸铁,没有强大的背景,高强的武艺,更没有不死之身,稍有不慎,她就会丢掉小命。
但她也不会妥协,更不会让自己成为成为这常居里的其它人一样。
每日只会按部就班遵循常越的命令,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敢。
“你说,你昨日遇到过一只瘸腿的黄狗,它在哪?”收回目光,曲暖瑶问道。
常越不明她怎么又提起狗来,语气恶劣“一只流浪狗,我怎么会知道。”
曲暖瑶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转头看了一眼还抓着她的小雨,“找到那只狗,我可以通过它,知道掌班你和它在一起时的一切。”
“你在说什么?”
通过狗知道他的事,这是什么笑话。
常越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