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呀?”曲暖瑶犯了难,“要不,你去把西厂那个谭布和闻姜都给杀了。”
一计不成,她又想出第二计。
坐在床里的迟文修盯着坐在床边黑乎乎的人影,沉默良久缓缓出声:“我不是谭布对手。”
曲暖瑶:“……那太监这么厉害吗?你都打不过。”
迟文修:“嗯。”
“那你把闻姜给解决了。”
“他……他现在还不能死。”迟文修说这话时,话语中显然带着迟疑。
曲暖瑶也发现这点,用手捶了下床褥,恨恨道:“那我不是死定了。”
迟文修:“……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神,什么都能解决。”曲暖瑶气呼呼说完,站起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毛宛顺的事。
“对了差点忘了,你跟毛宛顺说一声,我上次让他买的东西,你让他放地道入口旁边,我明晚过来拿。”
“什么东西?”
“一些草药。”曲暖瑶随口解释一句,掀开床帘钻了出去。
等到摸出房间门口,她才长呼出一口气,双手对着半空比划了一下,“真应该带把刀来,趁你伤要你命。”
迟文修受伤了。
在床上的时候,曲暖瑶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而这血腥味里,隐隐伴有一丝腥臭味。
刚才在床里太黑,只能大概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她没看到迟文修具体的伤处,但是她猜测他应该是受了非常严重的伤,而且还感染了。
能伤迟文修的会是谁呢,谭布?
不对,谭布应该不会亲自动手,要动手早动手了。
曲暖瑶摇头,想到闻姜,又立马否定。
闻姜不是迟文修的对手,要受伤也是闻姜受伤。
那又会是谁呢。
曲暖瑶不禁对能伤的迟文修的人起了几分好奇,她的好奇,在通过地道回了西厂时消失。
夜半的西厂安静得很,跟白天人来人往不同。
夜里的西厂每一处小道都静谧无声,除了偶有风吹动树梢,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只有曲暖瑶轻微的脚步声。
沿着长廊一直往前走,再穿过一条栽满石榴树的小路,拐过一道拱门,一直往前走就是闻姜的院子。
闻姜和谭布住的位置隔了个院子,曲暖瑶往常都没怎么注意,也从没主动到那边去,今天走到石榴树的小路上时,突发奇想拐上另一条路,往谭布院子的方向走。
谭布的院子外表和闻姜住的院子差不多,都是四合院式院落,只有一个正门可以进出。
曲暖瑶站在一棵树下远远看了一眼,见正门下挂着灯笼的门口,躺着个看门的太监,便没有再靠近。
隔着观察了一会后,她从原路回了闻姜的院子。
闻姜院子没人把手,轻车熟路进了房,她检查了一遍门后房放的凳子和茶碗,没有异样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