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月,杨乃郭把杨家唯一的宅子给押了出去,气病了他娘杨老太。
就这杨乃郭还不收手,整天醉生梦死,把杨老太的棺材本,和杨老太给杨瑶儿藏的嫁妆都给搜刮走,将本就缠绵病榻的杨老太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含恨而终。
现在没了杨老太的庇护,杨乃郭这个赌徒竟然真的将主意打到自个女儿身上。
曲暖瑶是又气又怒。
杨瑶儿身体本就不好,又常年受杨乃郭毒打,在照顾杨老太的这段时间,她身体亏得厉害,就靠一口气撑着,杨老太一走,当夜也跟着香消玉殒。
现在使用这具身体的人,可是她曲暖瑶。
她是会这样任由人摆布吗?
“你们想把我卖到哪去?”曲暖瑶侧头眼睛在那张纸打着转,感觉到小腿上靠上的旺旺,心头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瑶儿你这说得什么话,我们这不是找你爹核实吗?”拿着杨乃郭亲自画押的欠款单,王留笑得虚假。
跟着一道来的另几个赌坊的人就不那么客气,一个道:“当然是把你安排进琅芳院,等你什么时候睡够你爹欠的银子,你就能离开。”
“放心,你这姿色虽比不得琅芳院的头牌,却也怜人得很,要不了时日,很快就能还清。”
“那也得她爹不赌才能还清。”
几个男人言语轻佻,毫不掩饰对话里的暗示。
曲暖瑶一张小脸应景白了白,被气的在心里将杨乃郭骂了个遍,嘴里道:“让我去琅芳院接客,我看你们是嫌命太长。”
“呦!想不到杨乃郭的女儿倒是会唬人,让你去睡男人,还扯上命不命,我来看看,你这小娘儿们能有多要命。”挡在曲暖瑶跟前的男人张狂笑了起来,忽然伸手就来摸她的脸。
曲暖瑶不防,意识到脸上触碰到一只带着温热的手,脸色一变,抬手对着咸猪手就是一巴掌。
“我可是迟文修的人,你们敢碰我试试。”曲暖瑶又一次退后,眼中锋芒尽显,一一扫过面前的几人。
果不其然,听闻她的话后,本还张狂的几个男人立刻一愣,互相递了个眼色。
曲暖瑶不动声色,却听一人道:“迟千户怎会看上她。”
“怎么不可能,我跟迟千户可是指腹为婚,我奶奶,我祖母下葬那天,迟千户还特意来送行,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曲暖瑶煞有介事,脸上尽是高傲不屑。
“那日,好像是听闻迟千户出了城。”
“那也不一定就是送杨老太,指不定这丫头在唬人,杨家怎么可能会跟迟文修有关系。”
几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嘴里虽不信,却没再有其它动作。
曲暖瑶不慌不忙再出一剂猛药:“你们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杨家和迟家祖上本就是世交,结为姻亲也是常理,实话告诉你们,迟千户和我已经相认,昨日他还去了百宝阁,为我定了一件宝贝,说是过段时间作为我的生辰礼送给我。”
曲暖瑶信誓旦旦,眼角观察几人的表情,见一人脸色难看凑到王留耳旁说了什么。
王留皱眉,朝她看来。
曲暖瑶抬着下巴,与之直视,毫不畏惧。
“走。”
两相对视,王留率先移开,对另几人招呼一声,转身顺着来路离开。
曲暖瑶目送几人消失在巷口,蹲下身,拍拍旺旺的狗头,“谢谢你啊,多亏有你的记忆帮忙。”
“旺旺,你以后多往那太监跟前转转,给我套点情报哈。”这会她也不嫌旺旺没事往迟文修那转了,还叮嘱它多往那去。
旺旺摇着尾巴,憨头憨脑在她脚边转了儿会,一瘸一拐走了,似乎是真的听话去探迟文修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