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气冲冲地叫着小男儿的名字,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叫你傍晚不要乱跑,不要乱跑!”妇人瞪着那个名叫“阿都”的男孩,警告道,“再乱跑,当心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阿英娘娘,没事的,我看着呢。”若玛走上前去劝慰,却没落得一点儿好脸色。
阿英没好气地瞪了若玛一眼,拽着儿子的后脖颈,急匆匆地走了。
一行人并未过多在意这个小插曲,倒是角落里的岑平河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若玛将他们送到了屋外,徐力想请她进去坐坐,却被她婉言拒绝了。
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一行人的心骤然沉了下来。
屋子不算大,只有两个卧室,不用商量,陈理言和沈眠眠两个女生住一间,其他的人住一间。
天色暗了下来,堂屋里,徐力点起了炉火,屋子里没什么吃的,只有角落的口袋里装着几个红薯。
几人围坐在炉火旁,一时间无人说话,各怀心事。
沈眠眠想到了祝昭,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有没有顺利进村子,又住在了哪里。
想着想着,沈眠眠沉沉叹了一口气,安静的堂屋里,声音格外清晰。
赵钱中坐在半明半暗里,揪着手指头,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觉得这个村子有问题。”他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霎时间,赵钱中那瘦弱矮小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了。
“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赵钱中含含糊糊地解释不清楚,“但是我要说,这里真的很危险。
他说的很抽象,陈理言对上赵钱中的眼睛,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车票上的天赋。
或者赵大叔的天赋是危险预判一类的也不一定。
“我也觉得。”陈理言说,“这一路上咱们没遇到什么人,见到了的也都脚步匆匆,而且我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建筑有点奇怪,有些人家屋顶上还挂着黑色的旗子。”
“对对对!”赵钱中连连附和,“这里人看起来不富裕,没道理看到路边的钱财不捡啊。”
“诶,老赵,你这我就不同意了。”徐力看向赵钱中,说道,“没钱归没钱,不见得就会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说不定这里民风淳朴,每家每户都心思单纯善良,不喜钱财呢。”
徐力咬了一口红薯,挺甜的。他觉得这样一个生活和教育都不发达的地方,居民们的想法自然要简单的多。
赵钱中闻言也不说话了,堂屋里只剩下了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光映照在众人的脸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寂。
陈理言转头看向岑平河,一路来,他一句话也没说过,这很奇怪,她记得岑平河是一名地理老师来着。
“岑老师。”陈理言看着他垂下的双手不停摩挲着,不由得喊道,“在想什么?”
岑平河双手一顿,缓缓抬起头,并没有回应陈理言的视线。
“在想一个故事。”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一个关于蛊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