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王亲赴天都为幽无命求情,如今领兵的,便是冀州王世子,冀乐池。
一个灵明境五重天的强者。
桑远远神秘一笑:“正好父王也快到天都了,不如我们这样……”
很快,王令传了下去。
聊完了边境战事,二人就像是树上忽然停止鸣叫的蝉一样,气氛瞬间陷入了凝滞。
前夜定下计划之后,幽无命便很大方地让人将那几个叛逆伪造的文书送往了桑州,请桑州王依计行事。
若是桑州王起心动念,把证据悄悄递到帝君的案头,那就是大功一件,灭幽之后,必能分到最大的利益。
王族为了大业牺牲儿女,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桑远远无法替旁人作保。
片刻后,她打破了沉闷:“若是父王坑了你,那我只能尽力补偿,与你同生共死,如何?”
幽无命笑了笑,没接话。
桑远远瞥着他的神色,便知道这个男人心里自有打算。
很快,大军便回到了幽都。
王师凯旋,沉闷的气氛之中像是扔进了一串鞭炮。
一片沉重阴云之上,星星点点地蹦跳着欢乐。
进入王城后,幽无命挥退左右,从侧门静悄悄地离开了王宫。
桑远远:“?”
“买东西。”他神秘兮兮地道。
桑远远的脸蛋腾一下红了。
到了匾额右下方纹着‘白’字图样的店铺前,幽无命拉起面罩,遮住两人的脸,大大咧咧踏进去。
“取最好的芙蓉脂来。”他吊儿郎当地道,“军爷这里,钱不是问题。”
桑远远觉得他这是在掩耳盗铃,因为主君的战甲实在是太好认了。还军爷,真是无力吐槽的鬼畜。
店里的伙计腿都在抖。
芙蓉脂装在小小的玉盒中,冰冰凉凉的盒子,拿在手里却像个烙铁一样,烙得桑远远面红耳赤。
回到王宫时,她的腿也有点抖。
虽然幽无命带着伤,但这个男人,好像根本不知伤痛,只要他没倒下,都可以跟没事人一样。
他攥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踏向寑殿,迫不及待要把她吞吃入腹。
她被迫小跑起来。
没想到的是,幽无命一进寑殿就倒下了。
桑远远眼疾手快,赶紧去托他,不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沉,带着她摔倒在地上,还整个压住了她。
幸好她身上穿着战甲,没叫他压得闭过气去。
扑腾了半天,终于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她悄悄叫来小五小六,把幽无命扶回青玉床榻上,卸去了沉重的战甲。
战甲一除,立刻发现他心口的箭伤迸裂了,层层叠叠的鲜血凝在衣裳里,都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痂。
睡美人又一次陷入沉眠。
他也没打声招呼,桑远远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自封心识疗伤去了。
两位白发苍苍的医者被唤了过来,好一通忙活,将他的伤口清洗了好几遍,敷好伤药,千叮咛万嘱咐,让桑远远看好他,不许他下床,更不许剧烈运动。
桑远远莫名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