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趴在医务室的床上。
她将双手叠在下巴上,纤长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委屈巴巴的。
裴时肆喉结轻滚了下。
他想说点什么,但看到黎酒一副不想理的模样,扭过头特意去避他的视线,于是便噤了声不再说话。
医务老师给黎酒拿了个跌打损伤膏,让她如果还疼的话就擦一擦。
黎酒理都不想理裴时肆。
她连装着跌打损伤膏的袋子都没拿,就避开他离开医务室,还拿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不顾屁股疼地加快了脚步。
裴时肆偏头看了眼黎酒的背影,跟医务老师拿了药,抬步走过去,低头给黎少煊发了条消息告诉他黎酒摔了的事儿。
后面三天黎酒都没来学校。
裴时肆状若无意地跟黎少煊打听,黎少煊随性地挥了挥手,“害!她没事,就也不知道谁惹着她了,哼哼唧唧的在家委屈,就干脆让她在家多歇几天,免得过来上课坐久了那屁股蛋儿又疼。”
后来裴时肆再没去过初二(6)班门口。
不过黎酒这小鬼倒是健忘,前脚还嗷嗷叫着裴时肆烦死了,后脚没见他来找他们吃午饭,还好奇地戳了戳黎少煊:
“花孔雀呢?”
“不知道啊,咋?”
黎酒疑惑地皱了下小脸,她低头一粒粒地扒拉着米饭,心想该不会那天说讨厌他的事儿惹他不高兴了吧?
但应该不至于吧……
那么记仇?
他们平时不也都这样,今天掐完架明天照样嘻嘻哈哈吗?
花孔雀肯定没那么小肚鸡肠!
不过黎酒很快又把这事儿抛诸脑后。
因为马上就是国际芭蕾舞比赛,黎酒进了总决赛,下个月要去意大利参赛。
所以这段时间她都忙于练舞,平常的社团活动时间,她都会泡在排练厅里,有时还会请假出去跟老师上课。
“小天鹅学妹”重出江湖。
很多男生都凑到排练厅外面,踮起脚尖通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
便见里面的女孩穿着芭蕾舞服。
她脚尖轻盈点地,小腰被舞服掐住,一双白皙笔直的腿线条流畅漂亮,那似如天鹅的颈部更是完美又修长。
黎酒的芭蕾学了很长时间。
她能做各种各样的高难度动作,时而见她大跳似腾飞,绷起的脚背和展开的双手,像大雁一般轻盈又漂亮。
也时而能见她踮着脚尖转圈,盘起的丸子头干净利落,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尖都笔直纤长。
裴时肆也有一次路过排练室。
他漫不经心地偏头去看,便见阳光落在黎酒的发顶,许久未见的小姑娘又重新变成那副明媚又骄矜的模样。
她肆意又张扬地踮脚舞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