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张氏的丈夫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决定将粮卖给那个压
价收的粮商。
没有办法,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可当他们再去找那个粮商时,那个粮商却又换了一副嘴脸。
他翘着脚对张氏的丈夫说:“哟?还不还是来求我了吗?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再来求我,可就不是那个价了。()”
张氏的丈夫对这番奚落并没有什么波动,他只是问:那您看,您能用什么价格收呢??()_[(()”
“比我上次给的价格,再低一成。”
“你怎么不去抢!”张氏的儿子情绪很激动:“你上次给的价格已经比官府规定的价格低了一成,你竟还要再低一成!”
“你也可以不卖给我。”那粮商很悠哉:“只是今日你若是走出了这个门,日后再来求我。那可就不是今天这个价了。”
这粮商有恃无恐。
是真的不怕。
“大不了就不卖了!”张氏的儿子很生气:“就是让粮烂在地里,也不卖给这种人!”
但张氏的丈夫显然和儿子想的不一样,他说。
他们卖。
那粮商闻言直接笑了,像是早就料到了他们一定会卖的。
回去的路上,张氏的儿子很不解,他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却听见父亲对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氏的儿子不愿意妥协,也不愿理解父亲这种唯唯诺诺的心情。
他觉得,这天底下的事,终究越不过去一个理字。
等收税的日子到了以后,张氏的儿子和上次与他一起进城的几l个人拦住收完税准备回城的衙役。
将粮商私压粮价一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衙役。
说到这里,张氏的声音有些哽咽:“老身直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成材跟我说。衙役老爷说了,会向上面反应,一定会有人替我们做主的。”
卫青适时的开口,给了张氏一点缓和的时间,“衙役最后没有禀报上去吗?他骗了你们?”
张氏的丈夫沉默着给张氏递了一杯水。
张氏喝了两口水,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继续开口说道:“自从成材跟衙役老爷说了这事之后……”
他就天天等着有官府的老爷能为他们做主,惩处粮商,给他们一个公道。
可是张成材等了很久。
时间飞速流逝。
等到第二年的种子下了地、抽了穗、收粮的人又来了。
张成材都没能等到一个结果。
张家村的人似乎也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磨灭了希望。
这次粮商说依旧要一成价格的时候。
没有人出来反对。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价格。
除了张成材。
张成材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