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如繁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忐忑,怎么会这么久?难道纪竑看了很多内容?
时间一下变得难捱,凌如繁没忍住问:“纪队,有情况吗?”
纪竑睁开眼:“确实是有。”
凌如繁的脸色刹那变得难看,沈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示意凌如繁不要自乱阵脚。他在天光城逗留了这么久,纪竑是看不见事发当天情况的。
刘骐问:“纪队,您看见了什么?”
纪竑盯着沈然:“看见了很多。”
他从沈然身上看到半个多月的内容,“是你把向栀带出了天光城。”
沈然顿了顿,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甚至沈然一时搞不清楚纪竑是不是在诈他,但他不能否认。
否认就让一切前功尽弃了。
刘骐深感意外,军事部明明是不想背锅才把黑锅丢给稽查部,但没想到沈然竟然真与向栀的逃跑有关,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证明了军事部无罪,一切的祸端是因为沈然的背叛。
凌如繁复杂地看向沈然,随后看着纪竑,她也需要搞清楚到底是纪竑看见了这一幕还是纪竑在使诈。
凌如繁急切地问道:“他是怎么把向栀带走的?”
纪竑说:“向栀就跟在他的身后。”
纪竑
说:“跟着他一起走进了一家地下酒吧。”
沈然赫然愣住。
凌如繁表情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沉重。
纪竑继续道:“他们同乘一辆车离开天光城,车牌是……”
刘骐立刻叫人去查,果然,这辆车在纪竑说的日期从城门驶出。
向栀的离开与沈然有关已经实锤。
刘骐离开审讯室向上汇报情况,纪竑因多次使用天赋需要暂时休息。被诡异气氛充斥的审讯室登时安静了下来,凌如繁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着沈然。
沈然嘴皮动了动,他知道单向玻璃后肯定还有人看着审讯室里的一切,但凌如繁这样的目光让沈然预感不妙。
他嘴唇翕动,无声解释道:“我并不知道她跟在我身后。”
这一刻沈然反应过来,他恐怕早就成为了向栀跑路的一环。
所有人都认为向栀没有能耐跑路,但那一天她突然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他能够在短短时间做出这么多应对已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如果不是担心凌如繁的伤情,他不会察觉不到向栀的跟踪。
但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带着向栀离开,向栀的跑路与他有关。
其他人无所谓,沈然本来就是出来挡刀的,但是凌如繁……
凌如繁看懂了沈然的嘴型,她沉默了一下,问:“她在哪?向栀在哪?”
沈然心中着急,他清楚凌如繁是想用自己的命来自保,如果在她的审问下,自己能够供出向栀下落,就可证明军事部的无辜。
但他并不知道向栀在哪?他甚至不知道向栀是跟着自己出城。
凌如繁已经乱了阵脚,再这么下去会暴露更多的疑点。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暗示已经被凌如繁屏蔽了,单向玻璃后又有眼睛监控,他不能直白地提醒。
沈然只得沉默,用沉默来解释他的不知情,因为不知情所以他与向栀的跑路无关,他并没有背叛军事部。
他是真的不知道向栀的下落,而不是不愿意告诉凌如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