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远远看见一匹雪白的骏马,如飒沓流星般穿过黑压压的军队。
马背上的男人银盔银甲,手中的亮银枪隔着很远都能折射出慑人的寒芒。
他把夜色和火光践踏在马蹄之下,显得那样耀眼灿烂!
是周显霁!
魏紫紧紧扶住窗棂,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他的身手那样矫健,凡是敢上前阻拦他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被银枪挑开。
酣战之中,对方的大将斩断了他的枪,他便直接抽出腰间的弯刀,一刀斩落对方的首级!
容月岚悄然出现在魏紫身侧,满脸赞许欣慰之色:“我听说,只有最厉害的将军,才敢于千军万马中骑白马、穿银盔银甲,因为他们并不害怕成为军队里最招眼的那个。若是霁儿的母亲尚还在世,看见霁儿这幅风采,不知该有多么高兴。”
魏紫弯了弯樱唇。
她也很为周显霁高兴。
只是……
他的病真的痊愈了吗?
这么多年来都找不到治病良方,怎么花宴浓突然之间就能拿出来了?
况且花宴浓真有那么好心,送给周显霁那瓶药?
魏紫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上来。
又捱了很长一段时间,东方才渐渐呈现出鱼肚白。
昨夜的秋雨洗刷了无数鲜血,可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断肢,仍然彰显出这座皇宫昨夜经历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兵变。
今天没有太阳。
淡白色的天空,残留着一轮弯月。
魏紫急切地步出摘月宫,看见周显霁亲自过来接她。
他一手抱着兜鍪,一手牵着白马,银白的盔甲上全是污血。
四目相对,他率先露出一个清澈温和的笑容:“没事了。”
魏紫情不自禁小跑到他面前,又急忙刹住步子。
她细细打量周显霁,见他确实无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道:“抓住周显阳和魏绯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