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脚步声,男人有些慌张地将小青鞭往她怀里一塞,逃也似的躲到一边儿。兰芙蕖还未反应过来,军帐已被人从内打开,叶朝媚打了个哈欠,走出来。
“小芙蕖?”
屋内燃着香炭,对方穿得少。
一袭红衣勾勒出少女窈窕动人的身形。
看见兰芙蕖,安翎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下午将她丢在了沈蹊帐中。
“呀,”她叫了一声,“我下午被旁的事耽搁了,都忘了还将你丢在那儿。怎么了,小芙蕖,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又偷偷哭了吗?”
“没、没有。”
兰芙蕖被对方迎入帐。
她将小青鞭还给安翎。
“路上碰见应槐将军,他说你将鞭子落在他那里了,便要我顺带着送过来。”
小芙蕖衣裳毛茸茸的,身上很香,叶朝媚喜欢极了,抱着她爱不释手。
“喔,还鞭子呀,我还正准备跟你说呢,下午就是被这事儿给耽搁了。你也知道,我一见了这些玩意儿就走不动路,不过应槐的鞭术好虽好,却离沈蹊差远了——”
安翎口快,那两个字说出来时,话语才稍稍一顿。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有些担心地望向身前之人。
只见兰芙蕖敛目垂容,闻言,抿了抿唇,很客气地淡淡笑了笑。
她就像是一朵极清淡的芙蕖花,清丽,淡雅,摇曳在寒风中,能让人平添几分保护欲。
安翎牵过小姑娘的手,示意她坐在床边。
“发什么呆,心神不宁的。”
叶朝媚瞧着她。
兰芙蕖眼睫极长,浓密的一层,掩住眸底的思量。她顿了半晌,才轻声问:
“郡主姐姐,我想问您一件事,可不是当问不当问。”
“问。”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
“今天晚上,他喝了些酒,醉得厉害。我给他盖被子的时候,看见了他背上的伤……郡主姐姐,沈蹊是受刑了吗?”
叶朝媚没想到她是来问这件事的。
不由得别开脸,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
不知为何,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