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才不相信,坚持要亲眼看看,沈知珩被磨得没法,只能在她面前褪下手套。
原本已经养好的双手,如今又是斑驳一片,除了林香当初留下的伤,还添了几道大裂,明明伤得严重,却不见一点红色,伤口皆泛着白,边缘还肿得厉害,一看就是泡了多次水。
沈知珩也知道自己的手狰狞丑陋,匆匆给她看了眼后便背到了身后:“都说没什么可看的……”
“今晚开始,你继续来吃宵夜吧。”贺嫣打断。他的心病之前明明已经好转了,最近却突然反复不说,还越来越重,怎么想都跟没再吃宵夜有关。
沈知珩闻言眼眸一动,并未开口说话。
贺嫣叹了声气,转身回石桌前坐下,变戏法一样掏出几样伤药和纱布。沈知珩见状,识趣地到她旁边坐好,任由她低着头一点一点为自己处理伤口。
看着她今日格外繁复的发髻,沈知珩静了许久突然开口:“贺浓浓。”
“嗯?”贺嫣没有抬头,继续为他涂药。
沈知珩:“今日之后,你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
贺嫣的手一顿。
“你高兴吗?”沈知珩问。不该问的,可看到她精心的妆容与衣裳,看到她如此用心为自己包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而答案注定会让他失望。
贺嫣沉默许久,才郑重抬头:“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
努力做好。沈知珩在心里细细品了几遍,唇角凉薄地勾起:“要想做好一个妻子,首先要心里只有丈夫一人,你做得到吗?”
贺嫣愣了愣,脑海蓦地闪过祁远的脸,她没来得及回答,沈知珩便三两下将手缠好纱布,戴上手套便离开了。
贺嫣独自一人静坐许久,沈荷张望着走进来,一看到她赶紧跑过来:“可找到你了,客人越来越多,我实在应付不来,你快来吧!”
贺嫣收敛心思轻哼一声:“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沈荷顿时睁大眼睛:“你有本事自己去周旋!”
“去就去!”贺嫣起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见沈荷还在后面,当即叉起腰,“你敢不来帮忙,我就告诉大伯母。”
沈荷:“……”
她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在祠堂思过,若非贺老将军亲自说和,今日也不可能出来。本以为来到贺家肯定要受贺嫣羞辱,谁知人家一个字没提,还主动让她帮忙,沈荷从前有多不喜欢贺嫣,今日就有多愧疚。
贺嫣本来只是吓唬一下她,结果说完就看到她眼圈红了,顿时吓了一跳:“不至于吧你,行行行我不告状了还不行吗?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吧,不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