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默祈祷一个好的结果。他从来不是为了失去而爱人的,但却事与愿违。
——陈敬,你从来不肯回头看看我。
陈敬在走远后,举着酒杯的手终于掩饰不住细微的颤抖。
陈敬状似平静地把酒杯放在一张自助餐台上,只身去洗了手。他的手布满冷汗,又冷又颤。
陈敬细致地拿纸巾擦净手指,几乎是强迫症般地将每一滴水珠都拭干。
“结婚焦虑症?”
陈敬抬头看镜子,发现澹台柘正懒散地倚靠着门旁,挑眉看自己。
陈敬把纸巾丢进篓里,淡淡地笑道,“这么懂?”
澹台柘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不是因为相信婚姻是坟墓,而是觉得,爱情本身就是不可靠的幻觉,婚姻则是无尽的责任和约束。
陈敬偶尔会想,如果他能有澹台柘这般的洒脱——或者说无情,大概会活得自在很多。
澹台柘理着衣襟,笑了声,“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替你应付一下。”
陈敬看着一丝不苟穿着伴郎西装的澹台柘,难得感激道,“谢谢了。”
澹台柘拍了拍陈敬的肩,迈步走出去。
陈敬眨了眨眼。
如果,彦着伴郎服站在自己身旁。
如果,简默……
陈敬双手撑住洗手台,告诫自己,不可以再想下去。陈敬看到空荡荡的无名指根,而很快,那里就要永远地烙上一枚戒指。
最近这几年,陈敬结识了许多女孩——大多是和陈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陈敬当然明白陈冶先的意思,但他早就厌倦了和陈冶先毫无意义的争吵和反抗,转而换了策略。
刚见面,陈敬就直接挑明,“我的婚姻只可能是一团乱麻,什么糟糕的东西都可能有,唯独不会有爱情。”
因为,爱是最糟糕的乱麻了。
对面呢,要么体面地知难而退,要么自小受尽宠爱,忍不了陈敬的冷淡脾气,气愤离场,从无例外。
就在陈敬以为他能以此获得自由时,一个特别的女孩出现了。她说,“陈敬,我想,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利益一致。可以堵上长辈嘴的联姻,没有感情基础的、不存在约束的、名存实亡的婚姻,最好是形同陌路的、名义上的伴侣。
陈敬颇有兴味地听了下去。他早不是执着地认为爱情是必需品的小孩子了。如果婚姻必须存在,这样的婚姻——是最适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