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默经常在凌晨时听“夕阳”,大概是失眠。
“cal,晚安。发出这条消息后,我就该睡了。”
“晚安,cal,祝你好梦。”
“一切都会变好的吧?cal,晚安。”
……
陈敬想到跨年夜,简默举着康姆酒,浅笑着问康姆酒的来由,还有他露出肩上纹身时,简默垂眸专注的眼神。
给简默看过赵余徵的电影之后,简默说,“但辰升并不知道。”
简默一直没点破,陈敬就也一直迟钝地没有发现。
他果然还是差点悟性。
陈敬百感交集,脚踝边突然传来一阵毛绒绒的温暖触感。
他低下头去看,是奇迹。
最近的一场雪后,奇迹便不经常待在猫房里了。陈敬在哪儿,它就跟着去哪儿。
不过,奇迹还是不太亲人,陈敬偶尔想碰碰它,它都不太情愿,瑟缩不前。
一到晚上,奇迹就赖在陈敬的卧室里,陈敬于是把猫窝挪到了卧室里。一人一猫互道晚安之后,各自安睡。
陈敬把手伸下去,奇迹主动地嗅了下指尖。陈敬轻声问,“是我打扰你睡觉了吗?”
奇迹蹭了蹭陈敬的手心,圈着脚踝,就这样躺下了。
陈敬笑了笑,“抱歉,我很快就睡,好吗?”
奇迹“喵”了一声。
陈敬醒得很早。
外婆正在后院煮茶,准备贡品。除旧迎新,他要陪外婆去寺庙祈福。
接下来的一天都很忙碌,晚上年夜饭时,陈敬和陈莺通了视频电话。国内已是深夜,柏林还是明媚的午后。陈莺在柏林的一家餐吧里,正和李途赫共酌。
和外婆互相寒暄后,陈敬犹豫地问,“妈妈,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聊一会?”
陈莺大概是和李途赫示意了一下,笑道,“当然。”
陈敬拿着手机独自上了四合院的二楼,坐上秋千。尽管不合适,但陈敬还是轻轻地晃了起来。
陈莺走出餐吧,站在柏林波光粼粼的河边。屏幕里的陈莺,长发被阳光温柔地镀上了一层浓辉。
陈敬清了清发紧的嗓子,“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陈敬看着钢琴,他曾经和简默在这里录下夕阳的deo。
陈莺笑了笑,“是你带来一起看画展的朋友吗?”
“嗯,是他。”
白鸽飞过,陈莺的长发散乱了些。柏林的风好似吹到了陇城,陈敬的脸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