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上前,俯身一把抱起她安置于马上,随后跨上马儿,手握缰绳,将她拥在怀中,策马而去。
东宫,内殿书房。
赵晢撩袍坐于书案前,李璨跟进去,站在了书案边。
“自己说吧。”赵晢翻开书案上的书。
李璨脸上脏兮兮的,发髻一片凌乱,两手背在身后,垂着鸦青长睫,噘着小嘴还是不服气:“我没有错。”
赵晢抬眸望她。
她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分辨道:“我们是三个人,我又不曾与赵明徽独自待在一处。”
“你与他共乘一骑,举止亲密。”赵晢眸色微寒,嗓音清冽。
“那又如何?”李璨偏着小脑袋:“你方才不也骑马带我了?”
小时候不都是这样玩的吗?
再说,就许赵晢照顾周羡如,给周羡如起小字,就不许她玩?
凭什么?
“我奉旨教导你。”赵晢微微拧起眉头。
“殿下放心,等上巳节进宫,我会去陛下跟前请旨的。”李璨望着他,漆黑的眸子湿漉漉的,心里头是密密麻麻的酸涩。
奉旨奉旨,赵晢只会讲这一句。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除了奉旨,似乎没有旁的了。
赵晢抬手取过紫檀戒尺。
李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晶莹的泪珠儿顺着小脸滚了下来,无论她对自己说多少次不怕赵晢,只要一看到他拿戒尺,她便禁不住发憷。
“手。”赵晢出言。
李璨抑制不住,藏在身后的手握紧,低着头小小的哭出声来。
赵晢霍然起身。
“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李璨吓得连连后退,再不敢辩驳。
在打手心跟前,所有的怨恼都可以暂时抛却。
赵晢捉住她右手,她拼命挣扎。
“啪嗒!”
赵明徽给她的小皮影人自她袖中飞了出去,落在一旁的地面上。
那小皮影人叫赵明徽涂画的色彩鲜明,惹眼的很。
“捡起来。”赵晢松开了她。
李璨哭着将小皮影人捡了起来,慢慢走到赵晢跟前:“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手心……”
“哪里来的?”赵晢澹清的眼神落在那个描绘精致的小皮影人上。
“是……赵明徽给的。”李璨不敢撒谎,抽噎着告饶:“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错哪了?”赵晢望着那个小皮影人,眉目沉沉。
“男女大防,我不该和赵明徽嬉笑玩闹……”李x璨边说边擦眼泪,那本就斑驳的小脸更是叫她擦的花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