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根根分明的手指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精致却不显女气的手链,执起它的手长得实在太过漂亮,衬得手链像值得被博物馆收藏的艺术品。
记忆突然回笼,柏司想起那是柏郁泽回国后和苏洺第一次见面时,当着自己的面送给他的礼物。
听在场的朋友说,那天自己短暂离开后,柏郁泽强迫着给苏洺戴在手腕上,不准他取下来。
“是郁泽送给你的吧。”
“嗯。”苏洺在他面前摊开掌心,“我不要了,你替我还回去。”
柏司花了一分钟才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惊讶道:“你……你们分手了?”
苏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冰块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很快被牙齿咬得稀碎,“这有什么好意外的,你不是一直想我和他分开吗。”
过分热烈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柏司对他残留非分之想。
柏司实话实说:“我弟配不上你,你们分开是必然的,但我很好奇他性格偏执,你怎么摆脱他的。”
“这就不需要你关心了。”苏洺把手链放到柏司面前,“如果柏郁泽不要,麻烦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它。”
虽然他没有明说,柏司却从他的眉眼间看出几分解脱的意味。
他隐隐有种苏洺将要离开的直觉,低声说了一句再见。
苏洺微微一笑,年轻俊美的脸霎时间迷人极了,他举起手朝身后的人摆了摆,心里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地落下。
整个人都轻松很多。
下午柏郁泽临时参加一个会议,途中偶尔看看手机,时间慢慢流逝,比平时下班晚了两个小时。
他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给苏洺打电话,本来是想告诉他今天工作结束得很晚,结果耳机里传来机械冰冷的声音,说电话已经关机。
回想起早上出门前苏洺说话时的神态,柏郁泽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超速驾开车回家,屋子里黑漆漆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
柏郁泽屋顶的灯,大声喊苏洺的名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连专门给苏洺装的舞蹈室里的柜子都没放过,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操!”
柏郁泽一脚踹向茶几,沉重的桌子竟然被他踹出去半米远,他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举起手机贴着耳廓,在客厅打着转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不管他去了哪里,你今天必须给我查出来!给你十分钟,查不到你就别他马干了!”
对方低声应下来,着手查苏洺的行踪,几分钟后把苏洺的出境记录发过去,最后面附带一张他从戴高乐机场出来,通过监控拍到的照片。
柏郁泽盯着那张出现在地球另一端的熟悉的脸,气得眉头紧皱,胸口被前所未有的怒火堆积,越来越多,越来越涨,像要爆炸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