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伏景光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接受千岛鹤的答案。他用自己的手包住千岛鹤的手背,半强硬地把千岛鹤的手按上了她旁边的栏杆,让她扶着。
“我猜你应该没有带晕车药。”他轻哼一声。
千岛鹤有些心虚地点点头,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
“……要不,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诸伏景光迟疑开口,“你抓住那个栏杆,小心不要摔了。真要摔了,我也会提前扶着你的。然后你可以先放松一会儿,我看着站。到了我再叫你?”
反正他就站在她身边,她一旦站不稳了,他也能眼疾手快地把人捞过来。
他一边手拉住了头顶上的一个吊环,在略显逼仄的空间里,却将他凸显得与千岛鹤靠得更紧。
千岛鹤点头,更加用力扶紧了身旁的栏杆。脑袋轻轻靠在冰冷的金属上,微蓬的发丝松散着,沉重的倦意袭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掩饰住了眼中那原本正深藏着的对诸伏景光的愧疚。
晕车当然是晕车的,毕竟她的各感官都比常人更加敏感,晕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但她从小接受的相关训练其实也不少,晕车对她有影响,但绝对不会很大。
如今虚弱成这样……
果然还是在提醒她,该尽快回到那个以黑色为代表色的组织里了。
黑暗逐渐铺盖了她的眼前。
不久时,便响起了她清浅而有节奏感的呼吸声。
呼吸声很小,但就站在她旁边的诸伏景光却仿佛能感受到每一股气流在他身边的徘徊、经过。像是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咒,诸伏景光低头看向她逐渐陷入沉睡的恬静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却忽然觉得面前的女子是那么的捉摸不透。
她面对自己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坦坦荡荡的,诸伏景光可以感觉得到,并对此也深信不疑。但他的潜意识又总见缝插针地告诉他:她好像……有很多秘密。
他只是习惯了不去深究。
他待人待事一向会比较关照他人的想法,对别人的秘密当然会有好奇心,但对他人的隐私从不稍加干涉。
可是偶尔地,诸伏景光还是会从千岛鹤的身上看出那么一点——奇怪的——诡异的易碎感。
见鬼的易碎感!
千岛鹤在警校里的优秀表现有目共睹,她是锋利昂贵的钻石、也是璀璨夺目的星空蓝宝石,从某种意义上,她甚至能给人很厚实的安全感,而不是什么脆弱的、空有外表的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