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给的时间不多了,若程大老爷一直不承认当年的事,这个案子便很难再继续下去,时间紧急,她只能利用他们不懂律法一事诈一诈他们,赌的就是程大老爷不会不顾程浩的死活,虎毒不食子,只要一个人不丧尽天良,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丧命,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程大老爷两眼因恼恨充满了血丝,狠狠瞪着关欣怡:“你居然诈我!”
“公堂之上,只要能令犯法者认罪,用什么方法都是被允许的!”虽然他的眼神很可怖,但关欣怡一点都不怕。
“大人,您也承认了的!”程大老爷接受不了自己被耍了的事实,忙抬头质问。
江沐尘看着关欣怡一脸轻松的样子,眸中快速闪过一丝笑意,拍了下惊堂木,以着正经表情与语气说着有些无赖的道:“本官乃一县父母官,只要能替含冤者讨回公道,适时说些善意的谎言又有何不可?”
堂外百姓闻言纷纷叫好,不但没有为他说谎骗人而生气,反到觉得他一心为含冤受屈者着想的行为令人感动!
程大老爷脸色灰败,再也说不出话来。
江沐尘总结案情,一拍惊堂木:“程大老爷□□未遂,程浩收买人作伪证罪名属实,先行将二人押入大牢!”
衙役很快上前将程家父子拉了下去。
而吴彪虽是拿钱办事,但伤人性命也是事实,同样被拉了下去。
连拉了三个人下去,李子澈有些跪不住了,道:“大人,既然他们都不是杀害我爹的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
他话音一落,江沐尘与关欣怡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均落在了他的身上……
第53章是真是假
李子澈被多道目光注视也没紧张,一脸难过地道:“我爹生前四处奔波劳累,就为了能给家里人过好的日子,结果他枉死还找不到凶手,我这个作儿子的实在愧对他,以后去了下面都无颜见他!”
说着说着就伤心地掉了泪,拿袖子一点点擦泪。
关欣怡按说将程家告倒后可以功成身退了,但她没有,依然留在公堂上,众人也没觉得如何,毕竟她爹被卷进此案,此时案情没破,她没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关欣怡看着陷入悲痛中人问:“听说你还有个庶出的弟弟,怎么这么久了没见他出现过?”
李子澈闻言脸色恢复冷意:“给我爹办后事时来过,因着送棺材回家要耽误很久,我要上堂只能留下,让他送棺回乡。”
“原来如此。”关欣怡点点头没再说话,抬眸向上看去。
江沐尘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接话,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后问李子澈:“你与你弟弟关系如何?”
“就那样吧,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李子澈不知县太爷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哦?可是本官查到的却并非如此。”江沐尘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令弟的姨娘陈氏极为受宠,导致死者生前最宠爱的也是庶子,你为此嫉妒厌恶庶弟且对令尊多有不满,因为他为了向着庶子没少对你动用家法,可有此事?”
李子澈愣了愣,抬头看了眼江沐尘后又敛眸:“家父确实偏爱弟弟一些,因草民是嫡子家父自然教育得很严厉,父亲教育儿子天经地义,草民即便有不满也只是在被承受家法的那一瞬间,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很快便不在意了。”
“本官派人去你家乡查探,听说了一件事,你的弟媳苗氏与你是青梅竹马,原本你娘打算为你求取她,结果令尊以着苗氏家境不好不配作嫡媳为由去苗家提亲将其定给了你庶弟,听说你那次与令尊大吵一架,打伤横刀夺爱的庶弟后离家出走近一年才归家,可有此事?”
李子澈闻言浑身僵住,双拳攥得青筋都冒了出来,过了好一会才声音干涩地道:“确有……此事。”
“令尊生前宠爱妾侍及其所生的庶子,对你及令堂则多有薄待,时常因为偏心或受人挑唆训斥你们母子,长此以往,你们母子对其怨气很深,最令你们难以忍受的则是他帮着庶子将你喜爱的青梅竹马抢走,你对他的怨气达到了顶峰,这也是之前张暮作证亲耳听到你们母子在院子里说李潜死的好的原因,本官所言可对!”江沐尘不疾不徐地将查到的事情一点点说出来,最后一句话喝问时声音突然扬高了几分。
李子澈大概是没想到江沐尘会提起苗氏的事,心底的伤疤被当众戳开,他僵直的身子微微发起抖来:“大人,子不言父过,更不敢恨他,您是在怀疑家父是草民害的吗?冤枉啊大人!”
就在这时,关欣怡突然开口了,问:“我昨日看到了你妻子,想问一下你们夫妻两人平时关系如何?”
一而再被人问起,李子澈脸色难看,抿着唇拒绝回答。
江沐尘拍了下惊堂木:“目前属你的嫌疑最大,若想证明清白,本官或关大小姐问的任何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否则别怪本官对你用刑!
堂外人闻言有些躁动,自江沐尘上堂以来还真没有在审案的时候对嫌疑人用刑过,有人被打板子那也是因为扰乱公堂,他们还以为江大人是心慈手软的人,原来关键时刻也是会对人动刑的啊!
人群中的张暮闻言哼了一声,双臂环胸以着极为挑剔的目光看着江沐尘,小白脸在以公谋私讨好关妹妹呢!真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情敌有才、有颜、有家世、还会讨女人欢心,自己无才、无颜、无家世、还不会讨女人欢心可怎么办?张暮沉着一张脸,整个人都沉浸在“老子不高兴,都给老子滚远点”的可怕气息之中,周围的人还真都因为他的臭脸而没敢过于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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