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笑?笑?!”营帐外的呼唤中?,她沉稳应了一声,起身端起一碗药,“我在。”
随后跟在那人?身后,一路进了主帐,将碗放到了正勾勒路线图的主帅面前?。
“吃药。”她硬邦邦地喊。
主帅顿了下,抬起头?,露出张明艳却苍白的女性脸庞。她笑?了笑?,把药推到一边,“劳烦你费心了,笑?笑?,但吃了这药,我怕是得?昏睡好一阵子,眼下这情况……”她没有说?完,露出些苦恼的表情。
“阿月,你这样?下去会死的。”祝笑?笑?还是没忍住,声音尖锐了起来,“那次袭击的伤拖了太久,你、你……”
“我不会死的。”牧月打断她,“李妄还没回来,不是吗?我们还有希望,我不打算死在这种地方?,所以这种时候更?得?集中?精神,不能出纰漏。明日,我们要去救这个镇子的人?,我们没时间争论这个。”
祝笑?笑?沉默了一会,叹气?:“我总是说?不过你。早知如此,颜公子说?要去另一个方?向的时候,我就该强留他下来,好让他替你一会,给你休息的空隙。”
“他不会留下的。”牧月失笑?,指了指地图上那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那边是他家祖上,他念旧,总会想救一把的。”
“所以你喊我来做什么?”祝笑?笑?抿唇。
牧月伸手到袖子下,下意识转了转手串上的珠子,她刚想开口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祝笑?笑?在一旁帮忙抚背,慢慢气?顺了才能继续说?话,“这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咳,如果我发生?了不测,必须有应急的手段。”
话音刚落,背上的那只手僵住了。
牧月并不意外,她的朋友是货真价实的医者仁心,又从小在奶奶身边长大,颇有忌讳,听不得?朋友说?自己会死。但有些话,她也不会退让,“笑?笑?,这不是玩笑?。我们身后还有很多人?,我们必须……”
“我知道。”祝笑?笑?远比她想的要冷静,她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你说?吧,我听着,然后如果你……我会帮你实现的。”
牧月这才看?清往日过于善心的这位朋友,在历经多次妖兽袭击,救治更?多人?后,尽管身形消瘦许多、皮肤粗糙许多,却磨砺出了一颗更?为明澈的心。她有些感慨,很快把预备的方?案说?了个透彻,也安排了相应的人?去准备。
“我不是你,做不了这么面面俱到的事。”听完后,祝笑?笑?忽然说?。
牧月以为她在自我贬低,便劝道,“无妨,你只需按我说?的来做,不会出错。”
“我做不到的。”祝笑?笑?还是摇头?。
牧月想要叹气?了:“笑?笑?你……”
“阿月,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别?人?做不了。”祝笑?笑?紧紧盯着她,“所以,你要活下去。”
“……好。”
这么答应的那个人?,最后倒在了掩护撤退的路上,只留失去主人?的白虎徘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