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大伙知道此事不能急于一时,于是纷纷退让开来,只留下了孟渊等自己人留在了原地。
“方才温大统领所说之事——”
陆寒江没有对身份的改变表现出任何态度,反而是转而提起这一茬,的确是让大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看向太子妃问道:“大统领说此乃东宫之谋,殿下可要辩解些?”
太子妃笑得极为开怀:“虽说是债多不压身,但什么脏水都往本宫身上泼不合适吧,还有,太孙殿下应该称呼本宫为母妃才对。”
陆寒江呵呵一笑,对方那玩味的话语并不被他放在心上,只听他道:“大统领既然敢说这话,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对吧?”
温空横抬头看了一眼陆寒江,然后沉声说道:“的确如此,本统领。卑职有一人证,此人假借东宫婢女之名混入紫霄宫中,被禁军识破,如今已经押下了。”
太子妃掩嘴轻笑:“大统领何不仔细查查这婢女究竟是从何而来,若本宫没有记错,此人应该是从陆府出来,被咱们的太孙殿下送到了贵妃宫中保护公主殿下,然后如何成了本宫宫里的奴婢,这就要问陆大人了。”
温空横一愣,然后只听陆寒江点头道:“的确如此,此人确实是走了陆府的路子才进宫,这一点是本官不察,只是——”
陆寒江微笑着道:“此人定然是东宫之人无疑,温大统领所言不假。”
“如何证明,仅凭太孙殿下一面之词吗?”太子妃弯起柳眉,笑靥如花。
陆寒江只是还以平淡的眼神,并不答话,而温空横则是说道:“并非一面之词,那婢女与太子妃殿下容貌极为相似。”
“诶?”这下轮到太子妃愣住了,她记起来了,当年群魔下江南,皇甫家一夜从江湖除名,但那孩子却是在那夜之前就遭了毒手,而且那夜之后,她的尸首也下落不明。
“。嘻~”太子妃想明白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一手掩着嘴,一手捂着小腹,藏不住的快意让她笑弯了腰:“哈哈。原来,这居然就是你留下的后手吗,何等的孩子气,简直是胡闹”
在众人一头雾水的目光中,太子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哎呀呀,你居然是这样调皮的孩子,这一点是本宫没有料到的,不过嘛。的确是很有趣的一步棋,本宫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笑过之后,太子妃轻轻扬起脸来,灵动的眼眸里满是嘲弄与戏谑:“只是本宫没有想到,太孙殿下居然会天真到以为能够用她来逼本宫就范吗?说实在的,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会相信本宫身上还有人性这种无聊的东西,你还真是蛮可爱的呢。”
“这种事情,如果不亲自试过怎么知道有没有。”陆寒江眼底的幽深几乎倒映不出别人的影子,如同一团迷雾般让人不寒而栗。
“而且现在看来,殿下也未必能够做到视若无睹,否则也不会在这和本官说这些话。”陆寒江笑嘻嘻地说道。
太子妃的笑容收敛了些,她轻轻将脸侧的发梢拢到了耳后,然后轻声道:“罢了,太孙殿下既然有心,那便继续玩吧。只是可惜,若你早几日拿此事来逗本宫开心,或许本宫能够叫你早些做准备,也好过如今这般纷纷攘攘。”
太子妃说得云里雾里,可孟渊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他沉声道:“殿下若觉得北地那些人能够派上用场,那只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妃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的确,本宫派去北地的人全部都被孟大人截住了,还不止一回,这半月之间,本宫没能将一封信送往北地,锦衣卫的天罗地网,的确不凡。”
虽说赞同之语,但从对方的口中说出,却有几分讥笑的意思,孟渊心底的不安更甚了:“昨夜你派出信使,并非为了前去北地报信,而是为了调虎离山,以便你屠戮大宗正院诸位王爷。”
“可惜还是叫王爷逃得一条性命,多了今日这些琐事,”太子妃惋惜一叹,随后说了一句让孟渊毛骨悚然的话:“既然本宫知晓派人北地报信已是痴人说梦,孟大人如何确信之前那些信使就不是欲盖弥彰呢?”
孟渊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上套了,从截获对方第一封送往北地的书信之后,他就已经落入了太子妃的陷阱。
而此刻,仿佛是为了印证对方的话一样,三名禁军带着一名满脸焦急的兵士闯到了他们跟前。
“发生何事?”孟渊看他风尘仆仆,又是一身军伍打扮,立刻便问道:“可是北地出事了?”
“不——不是!”此人喘了口气,然后急声道:“是江南!江南的吴王以‘清君侧’之名举起反旗,攻讦朝廷混淆皇家血脉,行以假乱真之策,阴谋暗夺皇位,号召天下诸王一同起兵反抗!如今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同在江南的润王,衢王已经响应,大人,局势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