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归直勾勾地看着苗云咏道:“师兄,若咱们不想同时与世家和锦衣卫为敌,就必须将矛头对准少林。”
苗云咏怔怔地道:“如此说来,如今江湖之上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的,恐怕只有佛门了师弟说的是,少林?!”
“师兄。”
“师兄,你不妨反过来想想,”宋言归目光深邃地道:“锦衣卫和云中陈氏的势力完全超过我们,可若是连他们自己也查不出的真相,强行逼迫我们去查,岂不是白费功夫。”
宋言归沉声道:“陈氏既然能够在一夜之间平定云中乱局,未尝不能够在我武当反应不及之时将我们在外的产业通通摧毁,可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以钝刀割肉的法子,一步步蚕食。”
“不过是借刀杀人的把戏而已。”苗云咏冷笑一声道。
苗云咏一愣:“师弟之意,这个凶手,是只能由我们武当查出来的人物?”
“是。”其余弟子行礼后纷纷退出了大殿,只留下宋言归和苗云咏师兄弟俩。
“他们家里死了人,他们不做点什么,容易被人看轻了,可若是做得过了,平白给锦衣卫当了刀剑,他们想必也是不愿的。”
“竟有此事?”宋言归一愣,然后急忙问道:“那锦衣卫与师兄说了什么?”
苗云咏冷哼一声,随后将曾鸿与他所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了宋言归,他本以为对方听完之后会大怒不已,谁知道,后者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宋言归眼中闪着精芒,他凝声道:“锦衣卫的要挟,是为了让我们替他们指认少林为真凶,至于证据,哼,只要我们出面,无数的证据就会砸得少林根本没有反驳。”
“你怀疑,是锦衣卫?”苗云咏忽然沉声问道。
苗云咏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冷哼一声道:“师弟,有话不妨直说。”
“既然如此——师弟,还得伱来拿个主意。”苗云咏看向了宋言归,他一直很依仗二师弟,这一次事关武当兴衰,自然要听听对方的意见。
所谓大局观是能够看得到大局的人才会去在意,江湖上多少人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管明日洪水滔天。
苗云咏凝眸道:“或许,他们是为了向天下展现自己的实力。”
“不会这样简单,”宋言归摇摇头:“云中陈氏乃千年世家,其中足智多谋之辈数不胜数,若是锦衣卫想要祸水东引,他们又怎么甘愿轻易上钩。”
“这”苗云咏眉头紧锁:“纵然真的如师弟所言,可这样短的时间,我们又如何能够找出真凶来,须知那锦衣卫在京中大索多日,仍旧没有丁点儿成果。”
苗云咏皱着眉头一想,似乎觉得有理,于是便继续问道:“师弟有何高见?”
苗云咏倒吸一口气:“所以,锦衣卫这一次真正要对付,是佛门,少林?那世家——?”
“世家全力打压武当是为了面子,而要拿回里子,就必须真正将幕后凶徒拿下,所以世家这一次和锦衣卫的目标是一致的。”
深思良久,苗云咏抬起头来,看着宋言归道:“师弟,这都是你的猜测,万一错了”
“错了,又有何妨?”
宋言归冷漠的样子让苗云咏觉得有些陌生,只听对方淡淡地道:“与武当派的安危相比,少林是否真的蒙冤,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