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再一看重伤在床的师父,又无奈地摇摇头,师父这边同样暂时走不开人,毕竟人家是结义兄妹。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乐芷璃扭过来看见上官北苍还留在这里,顿时眉头倒竖。
“嘿嘿,儿子这就去。”见乐芷璃似乎又要说教,上官北苍脚底抹油,立刻就开溜了。
这座院子是上官家在东都原本就有的产业,虽说不算大,但也是五脏俱全,上官北苍来到了药房前,推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这什么啊”上官北苍捏着鼻子道。
“哎哟我的小少爷诶,这里味道重,您没事过来做什么。”昏暗的房间里,傅丈一的身影从薄薄的青烟之中浮现。
他小心翼翼地推着上官北苍来到了屋外,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的小胖子,这才从那种头昏脑涨的晕眩感中缓过气来。
“老傅,你这煎的是什么的,怎么这样难闻。”上官北苍开口便是抱怨道。
傅丈一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少爷,这是专门治内伤的药,你从前没见过,这种东西啊,都是这个味。”
“这样啊,”上官北苍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拍了拍傅丈一的肩膀道:“老傅,辛苦你了。”
“少爷说的哪里话,折煞属下了。”傅丈一受宠若惊地道。
少有人知的,上官北苍其实跟傅丈一关系十分亲近,别看此人在众高手中平平无奇,但他来自江湖,知道的趣事趣闻多些,会的把戏也多,很容易就笼络了这个深居宅邸的少爷。
对于众人中第一等的林甲,上官北苍固然信任,却只会礼貌地称呼对方为先生,但对于中评之姿的傅丈一,他却会叫对方老傅,亲疏远近,可见一斑。
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人的相处很是随意,傅丈一问道:“少爷这趟过来,应是受了夫人的指派吧?”
“瞒不过你,”上官北苍叹了口气:“母亲对师父的伤势很关心,让我来催催这药,对了,还得多久?”
“快了,约莫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好。”傅丈一说道。
“行,那我就在这里等了。”上官北苍说着,便拉着傅丈一坐在了药房外的一块大石上,两人随口聊了些有的没的。
时间匆匆而过,就在傅丈一又拿江湖上的趣事逗得上官北苍两眼放光之时,他忽然一拍脑门哎呀一声道:“好险,差点就要煎过头了。”
傅丈一匆匆忙忙地回到药房里,折腾了一通后,才将煎好的药端出来,他谢绝了门外侍女的帮忙,而是以眼神示意上官北苍与自己一道,亲自将药送过去。
临到文沉央的屋外,傅丈一将盛着药的盘子过给了上官北苍:“少爷,之后便由你一个人进去吧,切记,不要提起属下。”
“这,可是。”上官北苍一愣神的工夫,傅丈一已经退出老远,转眼就不见了,他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感动。
他自然对方这么做的意义,老傅从来都是为他着想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也一定会记在心里,上官北苍收拾了一下心情,将药端了进去。
接着,他亲自服侍文沉央用下这药,尽管众人对于文沉央本人并不感冒,但对于上官北苍这种尊师重道的做法,却也是赞同和认可的。
于是,当夜,文沉央呕血不止,伤势骤然加重数倍,似乎已经积重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