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公孙家前,从下人处询问得知,婚礼在三日之后举行,于是他们又表明了身份,是替一旧人前来送信给公孙承的,天泉知道分寸没有明说,毕竟丐帮帮主陆十七如今还是朝廷钦犯。
下人进去通禀之后,几人就被领到了公孙承的宅院,比起当初那好似发配一般都安置在角落里的小院子,此时,公孙承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搬到了较为靠近公孙宅邸中心的一处院落。
半年不见,公孙承的脸色褪去了青涩,取而代之是成熟和稳重,他面含微笑,礼仪得体,上前来与众人见礼之后,询问道:“不知几位是替哪位朋友送的信?”
天泉将信拿了出来,交给了对方:“还请公子观之。”
公孙承拿过信件,一瞅上面的落笔,当即是眉头一皱,这熟悉的字体让他立刻有种十分之强的既视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是何人。
抱着疑惑,公孙承当面将信拆开,拿出了里边的信件,头一行字便是“公孙贤弟,见字如晤”。
这犹如当头一棒敲醒了公孙承,在他为数不多可以书信来往的朋友当中,只有一个人会称呼他为贤弟,那便是——
“你们,是陆大哥的朋友?”公孙承强忍着心中的惊讶,压低了声说道。
他左右看了看周围来往忙碌的下人,沉声道:“还请诸位,随我到房内详谈。”
公孙承的心情其实并不如面上表现得这样平静,丐帮帮主陆十七虽是难得的江湖高手,更是他深交的好友之一,但此刻的丐帮,都谈不上是江河日下,简直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这种既不能引为助力,还要时不时担心被牵连的好友,打从心底里,公孙承就有种以后都不要再接触的想法。
但这封信已经送到手上,公孙承也不能将其拒之门外,毕竟还要外人在看着。
到了房间里,公孙承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带上,然后低头看完了陆十七给他的信,上面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只是单纯的一些问候,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本还担心若是陆十七在书信里出言求助该如何搪塞,这下可好了——稍微安心的公孙承,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多谢诸位,实不相瞒,陆大哥杳无音信,在下也是十分担忧,还曾派人前去寻找,可惜。唉。”
天泉闻言笑道:“这倒是巧了,公子的那位护卫我们见过,他虽在半途受歹人伏击,但还是成功寻到了陆帮主,此刻正在蜀中休养。”
“你——你说什么?”
公孙承的双眼一点点睁大,心中的恐惧像是一面大鼓,咚咚咚地猛敲起来,几人见他神情有异,不由得疑惑起来,天泉忙问道:“公子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啊,没,没什么。”
公孙承深呼吸了一番,强压下了心中的惊恐,勉强笑道:“诸位替陆大哥走这一趟,实在辛苦,不如便在家中歇息一段时日,正好三日后小妹出嫁,还请几位也来捧个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虽然公孙承极力隐藏,但天泉还是看出了对方此刻有些心神不宁,所以在答应了对方的邀请之后,也没有留下多说什么,跟着公孙承叫来的一位管事,先去客院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