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几人见了亡魂大冒,他们一身下九流的武艺,哪里是恒山弟子的对手,片刻就通通都被制服。
几个人被教训得鼻青脸肿,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各位女侠,是小的瞎了眼,冒犯了几位,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遭!”
“是啊是啊!各位女侠,我们保证改邪归正,再也不做这黑生意了。”
几人哭得是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那些个恒山弟子见了,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但还是板起脸来道:“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是恒山派的弟子。”
“恒山派!”
听闻对方的来历,掌柜的脸上全是懊悔和后怕,他连连磕头告饶:“姑奶奶饶命啊,小的真不知道您是恒山派的弟子,否则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坑害您呐。”
“呸!谁是你姑奶奶!”
那恒山弟子脸儿微红,继续开口教训道:“今日遇上我们,便是你们的报应,废话少说,受死吧!”
“女侠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杀我啊!”
“女侠!我家中尚有妻儿,就请你饶恕我这一回吧!”
见恒山弟子就要下杀手,几人更是求饶不止,什么话都往外说,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好似真心改过一样。
几个恒山弟子心软了,终是放过了这几人:“你们给我记好了,今日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倘若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开黑店坑害旁人,休怪我剑下无情。”
几人求饶求回了一条命,这时候自然什么都会答应,几个恒山弟子将这几个人捆了丢到了后院,打算先睡个安稳觉,等明日离开后,再给他们松绑。
余芳从头到尾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见几个弟子做主放过这些恶人,她也是轻轻摇头,并未阻拦。
等到几人处理好回来之后,其中一人说道:“师叔,弟子在后厨看到了不少食材,这桌菜是不能吃了,不如让弟子下厨,重新做一桌吧。”
余芳想了想,点点头:“也好,你们折腾了一番,也该饿了,不必大操大办,简单些就行。”
她一声令下,几个恒山弟子分工,做菜的做菜,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全都做完之后,几人围坐在桌子边上,开始用饭。
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余芳才开口说道:“等此次回恒山之后,便将山门前的那旗帜去了吧。”
几人闻言一怔,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叔,那不是。锦衣卫送来的吗,我们这样撤掉它,是否会惹得他们不高兴。”
另一人试着问道:“师叔莫非是打算,不再对锦衣卫虚与委蛇了吗?”
余芳摇摇头:“如今咱们恒山派式微,只能屈从于朝廷,但也不能事事都顺从他们的心意,总是退让,只会让锦衣卫觉得我们软弱可欺,这样的结果,只会是一点点被榨干价值,最后被他们觉得毫无用处,一脚踢开。”
听得此话,几个恒山弟子都有些不甘地低下头了,余芳沉声说道:“所以,咱们要改变策略,不能反抗锦衣卫,却也不能事事都顺从,这才是我恒山求存之道,锦衣卫做事愈发霸道,终有一日,江湖的风向会转变,到那时,便是我恒山重新崛起之机。”
似是被余芳的话语所感染,几个恒山弟子都重新打起了精神,她们屈身事贼只为等待时机,只要心向侠义,面子上的些许耻辱,也不过尔尔。
就在气氛正好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的确是明智的判断,余女侠,不愧是能够领导恒山派的人,见识果然不同于凡人。”
“什么人!”
余芳勃然色变,和几个惊慌不已的恒山弟子同时起身,左右见到声音的主人,她忽有所感,抬起头去,只见房梁上一位银袍千户,正低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
在灯火明暗交替的瞬间,余芳看清了对方的脸,心头猛地一颤,她咬着牙道出了对方的身份:“是你!锦衣卫千户,应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