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发老者自然就是偃师,而秋儿便是他的亲孙女。
秋儿起身走近了些,低着脑袋不安地说道:“孙女大意,在京中被锦衣卫拿了,不得已说出了祖父之名才面前得以脱身,孙女犯下大错,请祖父责罚。”
说罢,秋儿乖巧地跪倒在偃师的脚跟前,缩着身子一副瑟瑟不安的怯弱样子。
偃师面上笑意不减,声却是冷了些,他道:“孟渊小子手眼通天,本就不指望能瞒着他到最后,罢了,所幸伱将这袁家女子带了来,形势也不算太糟,起来吧,去把钊儿叫来。”
“多谢祖父。”
秋儿起身,恭敬地退了下去。
这时候偃师才把目光放到了默不作声的奚秋身上,他从诸多机关人偶的环绕中站起,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以偃师老练的眼光,自是一下就看出这姑娘被封住了穴道,他倒也没有去替她解开,而是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坐在了奚秋面前。
“吓着了吧。”
偃师温声温言地道,只瞧这样子,确实是个和蔼可亲的老者,他不理会奚秋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老夫的孙女做事毛躁了些,你得多担待些。”
“。”看着面前的老者,奚秋很想说些什么,却因穴道被封住,无法开口。
偃师抓起了奚秋的手臂,枯木一样的手指在那如玉的手臂上细细摸索着:“好,好,真是好啊,你这样的好姑娘,老夫定不会委屈了你,比起你家里的那些兄弟,你肯定会更加完美,”
“!”偃师话语中特别的字眼吸引了她的注意,奚秋的眼瞳微微收缩,她挣扎起来似乎要想要说点什么,却一点声都发不出。
偃师只是陶醉在这完美躯体上,丝毫不在乎那奚秋是如何想的,过了一阵,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见过师父。”
是偃师的弟子葛钊到了,一进来他就是下拜行礼,一丝不苟的态度让偃师非常满意。
他笑着抬起手虚扶了一把:“钊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谢过师父。”
葛钊起身,垂头低眉地道:“不知师父召徒儿来,可是有事情吩咐。”
“是有些事情要让你去办,”偃师笑呵呵地道:“你走近些,让为师好好与你说。”
“是。”
葛钊不疑有他,可刚刚走了两步,耳畔就忽的传来了破风声,他惊诧地抬起头来,噗嗤一声,一柄漆黑的铁剑就将他穿胸而过。
“师,师父。?!”
葛钊惊恐地抬起头,面前这突然闪现而出的机关人偶让他毫无还手之力,刚想要开口求饶,又听到嗖嗖两声,另两个机关人偶同样从暗中飞窜出来,两把铁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师父,为,为何要杀徒儿”葛钊瞪着那双充满了对生的希望的眼睛,两手无力地挣扎着,目光里尽是乞求。
偃师不无感慨地说道:“好徒儿,你一辈子对为师孝顺恭敬,不成家不立业,每日都为为师奔波,若不是暗中投靠了锦衣卫,老夫还真不忍心杀你。”
“呃”葛钊瞪圆了双眼,却因失血过多,再无力说出什么来,只是嘴巴无声地张开,坚持了片刻,他的脑袋一歪,再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