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和这个老头干瞪眼,陆寒江告诉引路的大太监要去如厕,这位总管很爽快地召来宫婢带路,毕竟以他掌印的身份做的太过了反而显得媚俗。
陆寒江跟着那个沉默寡言的宫婢去了五谷轮回之所,等他收拾好出来之后,小宫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皮肤细润似雪,红唇不点而赤,娇小玲珑,可爱非常。
他纳闷地回头看了眼盥洗室,又转回来对那小丫头问道:“这宫城里莫非只有一处更衣的地方?”
那小丫头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小脸染上一片绯红,一只葱白的指头指着陆寒江上下翻飞,嘴里磕磕绊绊地道:“你你,伱站住,本。我有事要问你!”
陆寒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对这种没长开的小丫头半分兴致都无,况且他又不蠢,多少也猜到这个丫头的底细了。
今日虽也有大臣家眷入宫同庆,但却不和他们在同一间殿宇,偌大的宫城不至于真的穷的只有一间解手之处吧,况且这小丫头打扮得珠翠环绕,比那宫婢华丽许多,大概率是公主之类的贵人。
于是本着孟渊临来时跟他说的话,陆寒江打算装傻,他很是嫌弃地对那小丫头甩甩手,说道:“一个小小宫婢也敢质问本官,还不快些闪开,本官还要去赴宴。”
那小丫头先是一阵恼怒,然后心中又窃喜起来,她被错认成了宫女反倒更容易行事,于是她不但不闪开,还一把拦在了陆寒江面前,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道:“我是贵妃宫中的,娘娘差我前来,有些话要问你。”
宫里的贵妃有且只有一位,那就是孟渊指挥使的妹妹。
要是别的什么人,陆寒江把脸一拉就胡扯过去了,奈何这位他实在避不得,于是只好把伸出去脚又收了回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陆寒江无可奈何地问道。
小丫头美滋滋地叉腰往那一站,仰起脸来问道:“我问你,今日那陆镇抚可进宫来了?”
陆寒江眉头一挑,嘴角挂着微妙的笑,他道:“陛下寿宴,陆大人自然是来了的。”
“那好,你把他叫来,我。贵妃娘娘要见他。”小丫头差点说漏了嘴。
陆寒江哎呀一下,为难地说道:“陆大人是外臣,这般,只怕于礼不合吧。”
小丫头愣了一下,又说道:“那你把他叫来,我来见见他也行。”
“不知娘娘有何事要见陆大人,若无大事,下官代为通传一下便是。”到了这个时候,陆寒江还看不出这丫头在扯虎皮那就是眼瞎了,只是他懒得拆穿而已。
“也没有什么大事。哎呀,算了算了。”
小丫头泄了气,懊恼地噘着嘴,好半晌才抬起脑袋看着陆寒江问道:“我问你,那陆镇抚,生的什么模样?”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陆寒江,他沉默着思考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陆大人玉树临风,器宇不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表人才是人见人爱,说一句举世无双,似乎稍显谦虚,总而言之,是个好人。”
“呸。”
小丫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不忿地道:“那陆镇抚都四十多了,还说什么玉树临风,你定是收了他的好处,才这般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