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那雪盐粉,俱都惊奇不已,许多人都站起身来探看,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纯净的细盐,更别说还挂着个“盐精”的名号。
二狗却一边撒盐,一边笑着自道:“此便是我所炼之盐精,每一担粗盐可得半升,如此盐精之品貌诸位当可一观。”
在二狗的指挥下,一众人等竟排得队列次第近处观看,二狗更是每人分他指盖大小的一小撮,以作赠礼。
待得众人看过一遍,又纷纷落座之后,其中一个走商忍不住问道:“却不知小官人这盐精有甚神异之处?”
二狗肃然道:“此盐精若炼成,须得用道家祝言礼赞,然后行道法秘炼方成,却是有些神异之处。诸位当知,这盐精自有一般食盐之味,却纯净无暇,无有盐毒,平日人若吃它,当可舒经活血,强身健体,以至延年益寿。
不过这并非其真正神异之处,诸位行走在外,当知一些邪异之事,这盐精善能祛邪,尔等若得遭遇不详,以此盐精画圈,人躲在圈中,自可诸邪不侵。若使盐精撒出,更能伤邪怪,就似火垩灰(生石灰的古称)之于人畜一般。”
众人听得大是哗然,无不将二狗所赠的那撮细盐小心的收藏起来,不管小官人这话是不是真的,自家总不曾吃亏,万一要是真的,这不就是多了一个护命的宝贝了么。
实际上二狗说这精盐能祛邪还真不是瞎胡诌,他在炼制这一批精盐的时候,有意模仿雷火秘药的祝词编了一套新祝词,谁想炼制出来的精盐竟然有些神异,可以对灵能造成些许干扰。
若是拿这些受祝的精盐洒在邪崇身上,还真能让它们感到灼烧般的不适。
那行商听得二狗描述,心下颇有些激动,他有些呼吸急促的探问道:“敢问小官人,此盐精可售卖的,价钱几何?”
二狗笑道:“我非是要售卖它,只我此去汴梁,要去拜见一位长辈,这盐精便是我的手信儿(见面礼的意思)。”
行商却跪下乞求道:“小官人却不知,小人乃是京城人氏,家中父母老迈,妻子丑弱,唯生的一子却染了邪气,自来痴痴傻傻,小人多方找道士高僧救治均无所成。小人此番贩货得了些银钱,却也是要寻个高道求医。今日得逢官人,乃是小人一家的造化。小人别无他物,只一些铜臭之物,愿以百贯求取一些盐精,万望官人成全。”
二狗叹了一口气,道:“你且起来,罢了!看你可怜,我且饶你一些。”
那行商连连叩首道:“多些官人!多些官人!俺这便取钱来!”
二狗却道:“且等等!我有一言须你知晓,我与你盐精却非为了钱财,你所许百贯太多,我自不能应你。时下一担粗盐值八九贯钱,我分予你一升盐精,你止拿二十贯钱与我便好,多了我自不收!”
那行商听得几乎落泪只道:“官人恩德!小人感激不尽!”
待那行商去得房中取钱时,周围人等俱都瞪眼旁观,只怔怔的瞧着二狗,那算命半瞎子却出声道:“官人高义,不愿贪人钱财,却不知为何不多施善心,一发白送他一升?”
二狗笑道:“此中因由你等却不知,若他只拿去吃,莫说白送一升,十升也送得。但是祛邪救人却不然,此关乎他家的运道因果,我若送他,他便欠我因果,此等盐精拿去祛邪却少了一半神异,只恐救他儿不成。
此番我与他钱货两乞,他虽心里感激我,运道上却不欠我,故而他所得盐精当神效非凡,自可祛邪顺当。”
众人听得此言,无不深觉有理。
待得不多时,那行商却取了一方银判来,奉与二狗桌前,道:“官人,此乃十二两银判,当可值二十贯好钱。”
二狗收了银判,却把那罐开封的瓷坛递与他道:“此坛中尚有两升盐精,便都一发予你。你且说一下自家住址,待我入得京城,有瑕便去寻你,看看你那儿女救治结果。”
行商接过瓷坛,小心的封了口,然后跪下给二狗磕了个头,又报得自家住址,然后方才退下。
第二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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