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桓皱了皱眉,三十两勉强能建个像样的民居,侯三就这还能贪银子?
张皮机灵,看到罗桓脸色疑惑,膝行往前禀报:“大人有所不知,若材料都是花钱自然得需要这么多银子,但涣河边上多黄沙,这最重要的沙子其实是不用花银子的,连着人工也不需要付银子,都是本县的人服的劳役,甚至于好些木材也是从涣河边上运来的,所以这几样能省下一大笔。因此若是正正经经的用些结实耐用的材料,建一套民居顶多也就三十两。”
罗桓恍然大悟。
所以这个银子是合理的,不过侯三用的其他材料以次充好,又偷工减料,所以又从六千两银子中克扣出两千两来。
他翻了翻刘知县呈上来的账册,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确如张皮所说!
这下总算把这事捋清楚了,罗桓暗喜,这巡史一趟他没有白来,自己果真很是称职!
罗桓看了一眼刘知县,说:“刘大人,快命人把侯三从家中带过来吧!”
刘知县低声吩咐差役去办这事,不一会儿,屈捕快从外面匆匆进来。
他拱手施礼后,低声说:“刘大人,属下命人一直盯着吕五,但不知怎么被他发觉了,他这两日在家中坐立不安,数次探头探脑得向外张望,还拎着包袱想逃,属下已经把人带了回来!”
自那晚沈瑜同他说过吕五的事后,屈捕快一直命人盯着吕五家的宅子,又把这事回禀了刘知县。
虽然许掌柜主动投案自首,但这事未必没有蹊跷。
刘知县本欲等招待完了罗巡史一行再宣判结案,但吕五此举实属异常,他略一沉吟,说:“先把人关起来,待本官明日再审。”
罗桓不知道许家药铺的案子,听到刘知县与屈捕快小声嘀咕,就好奇向这边望了一眼。
刘知县主动上前解释:“罗大人,这是本县的一桩药案,先前有药铺掌柜为一位姓丁的病人拿错了药,导致病人病情加重而亡,他儿子丁末到县衙报了案,那药铺的许掌柜已经认罪自首,这案子本已经快要结案,此时。。。好像又出了些新情况。”
罗桓淡淡点头,既然是山阳县内的案子,与他要巡视的事情无关,他并不在意。
只是说到什么药案,他疑惑一瞬,从早市老伯家出来时,陆方至好像正在看那些药。
罢了,他没再纠结这事,喝了一口茶,等着审问侯三。
林掌柜家宅中,有人形色匆匆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林樟闻言神色突变,他霍然起身,重复道:“吕五又被带回了县衙?”
那人点点头,肯定地说:“掌柜的,千真万确!”
林樟负手缓缓踱步,稍顷后吩咐:“派个人到监房去叮嘱他两句,只要他咬住不松口,刘知县没有物证就不能定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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