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信纸被他用力拍在桌面上。
震翻墨水瓶。
黑色的墨汁淌出去,迅速将上好的请柬染污。
沈母急忙扶起墨水瓶,再去抢救那些还没有染黑的请柬,哪知沈学山一把将她推开:
“捡什么捡。
“这個婚不结也罢!”
沈母:“???”
……
……
傍晚。
沈家的四合院上空,仿佛笼罩着厚厚的阴云。
有女孩的哭泣声传出来,那是刚下班回来不久的沈红衣。
这哭声落在被沈母亲自登门去喊来的李建昆耳中,格外揪心。
他蓦地想起老母亲的话:“潭拓寺的老和尚说,你和红衣姻缘未到……”
竟真被言中了。
亮着昏黄灯泡的北房堂屋里,李建昆望向坐在四方桌旁边、像口喷薄的火山似的沈学山,眼神最终定格在他右手边的白信封上。
李建昆用因嘴里满是苦涩,而嘶哑着声音说:“我能看看吗?”
唰!
沈学山薅起信件,扔向他。
李建昆从灰砖地上,捡起白信封,又从里面取出红线信纸,低头打量:
【……我警告过李建昆,他傲慢无礼,一意孤行,对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原本也可以不是沈壮,李家人自然更好,但他派人将自己的家人保护得很好,无从下手。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也无意伤害你们,沈壮的事,要怪,你们就怪李建昆……】
李建昆握着信纸的双手,不自觉攥紧,指甲都嵌进肉里。
“你承不承认壮壮的事,是因伱而起?”沈学山喝问。
李建昆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沈学山勃然大怒,欲将从轮椅上跳起来似的:“这件事,你竟然提都不提——”
“爸,爸,不是这样的。”
沈红衣急忙打断道:“他想告诉你们的,是我让他别说,因为说出来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你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是,坏人想通过壮壮来威胁报复他。
“可是,不能把这个灾祸归结于他呀,他并不想这样的,事发后他也竭尽全力在寻找。咱们要讲道——”
“你给我闭嘴!”
沈学山呵斥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也别以为你是大学生,只有你懂道理,这个道理我捋得清楚。”
沈学山顿了顿,伸手指向李建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