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鸣充满了底气,充满了信心,让覃龙和何文武都是心头一紧。
两人不由地相互看了一下,互相打气,统一思想,他们很清楚,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除非冯一鸣供认所有他们想让他供认的罪状,否则只要把冯一鸣放出去,他们两人肯定会受到惩罚,还要因为滥用私刑、诬陷好人而锒铛入狱。
而冯一鸣性格强硬,不畏难,他这样做其实也是为自己争取时间,同时,将他们的精力引诱到这里,只希望这些败类能忽视余嫣,对她好一些。
余嫣已经受伤很深了,不能再被伤害了。
想到她时,他心里便变得十分柔软,可想到要保护她,他心里又无比强硬。
覃龙点上烟,猛地抽了一口,横下心道:“清水不行,那就加点调料吧!”
何文武微微一怔,用迟疑的目光望着覃龙。
“傻愣着干嘛,上!”覃龙训斥道。
何文虎出去了,过了五六分钟,他拿着一个漏斗和一个玻璃瓶回到了问讯室。瓶子里面是红色的辣椒水。
冯一鸣心里一紧,怒道:“你们竟敢用辣椒水?!这是封建社会的酷刑,你们敢用在一个党员干部身上,你们疯了吗?!”
“你不招认犯罪事实,我们也没办法。”何文武相对温和一些,冷笑道。
覃龙递了个眼色,何文武和张枫将他的头倒摁在了审讯椅的靠背上,口鼻完全暴露了出来。
冯一鸣便闭上嘴,可何文武捏住了他的鼻子,不一会儿,冯一鸣不得不张开嘴巴喘息,何文武趁机将漏斗塞进他的嘴里,并死死按住了他的嘴。
冯一鸣用力挣扎,奈何对方三个人,手脚又被束缚,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抗。
覃龙打开瓶盖,做出要倒辣椒水的动作,问道:“你招不招认?”
冯一鸣说不出话,用燃烧着不屈服和仇恨的眼睛瞪着着他。
覃龙低声骂了一句:“妈的,真是又臭又硬!”他扔掉烟头,狠狠在地上踩了踩,将辣椒水倒进了漏斗。他要循序渐进,所以只倒了一点。
可即便只有一点,辣椒水直接进入冯一鸣的喉咙,流入食管、气管,让他整个胸腔和嗓子瞬间如同烈火燃烧,他浑身扑腾,泪水直流,浑身冒汗,痛不欲生。
“招不招认?”覃龙得意地问道。在他审讯的嫌疑人中,没有人能挺到现在,大多数还没用刑,经过他们的言语威慑就会悉数招供。
冯一鸣鼻腔里发出沉重而含糊的声音,覃龙听出来了,那是一个“滚”字!
覃龙大怒,正要将那一瓶辣椒水全部灌进去,突然有人大力敲门,伴随着雷霆般喊声:“覃龙,开门!”
是副所长杜凡。
何文武一愣,望了一眼覃龙,覃龙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何文武立即松开了冯一鸣,用最短的时间撤去了刑具。
冯一鸣得以喘息,可五脏六腑依然在烧火,尤其是食道有种千刀万剐的感觉,于是,他不停地咳嗽干呕。
何文武过来帮他捶背,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覃龙走过去将门打开,站在门口问道:“杜所,这么晚还没走啊?”
杜凡往里面看了一眼,怒火中烧,斥道:“你们干什么?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