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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钱唐怕是因为张世遇的事情恨上我们了。」薛常雄似乎多喝了几杯,倒是毫无顾忌。
不过想想也是,从薛常雄认知与角度来看,有兵马有修为的强人材会被他认可,而如今这宴席上人数虽多,真正被
他看重的无外乎是河间军的下属们和幽州援军,而幽州援军里,李立是竞争对手李澄的儿子,既是对手也是后辈,另一个罗术则明显投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若是这般,咱们该怎么应对呢」陈斌继续恳切来问。「不用管他。」薛常雄脱口而对。「到底是一郡太守,他不来,就让他烂在安德城内……大军入境,郡卒民夫咱们直接征调,城池咱们占据,他还能拦住不成」
「这倒也是。」陈斌笑道。「那清河与渤海呢」
「渤海那个新太守是个文士,临时上任,被之前张郡守的事情吓破了胆。」薛常雄若有所思。「倒不是有意负气,等到了般县再征召便是……清河……清河可以发一道文书催一催,让曹善成早点来。」
陈斌点点头。
不过,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曹操,却不耽误仅仅是大约两刻钟后,酒意正酣时,忽然闻得通报,说是平原通守与清河通守毕至。
只是都没有带大队人马而已。
众人连连奉承,都说是薛大将军声威所致,而薛常雄喝多了酒,这次根本懒得驳斥,只是等两位通守进来。
须臾片刻,果然见得二人入得堂上,只见这二人年都比较轻,一个钱唐约莫三旬不到,一个曹善成,也不过四旬,再联想起二人出身,很多人愈发难掩心中鄙夷,只是趁着酒劲佯做不知,连行礼都不曾行,更没有人将前排座位让出。
二人也无多言,只与薛常雄行礼,便匆匆在大堂门内加了两个下座,而落座以后,钱唐兀自喝闷酒,并不说话,只曹善成多事起来。
「薛大将军。「曹善成也不喝酒,只是带着一身寒气在座中认真以对。「可曾接了东都与诸郡文书」
薛常雄皱了皱眉头。
还是陈斌,主动接口过去「自然接到。」
曹善成晓得对方是监军司马,却不做理会,只是继续与薛常雄来言「既如此,下官想请一道军令独自去西面接应屈突达将军和其他几位郡守,在西侧合一军……」「你想独
立成军「薛常雄迅速警觉。
「是。」曹善成昂然来答。「下官想要便宜行事……」薛常雄当即冷脸。
陈斌瞥了一眼,扭头看向曹善成「曹郡守可得了东都私下嘱咐还是说咱们接到的东都文书不一样」
张世遇没了,河北地界上薛常雄根本不需要顾忌谁,闻言眉毛竖起来,毫不客气的盯住了这位刚刚抵达的清河通守
曹善成无奈,只能强压不满,转而看向了陈斌,微微拱手「陈司马,在下没有接到专门文书,只是个人建议……须知道,贼军深沟壁垒,畏缩在般县和平昌之间,营寨坚固,届时大军猬集,时间紧迫,反而不好轻易调度,平白浪费军力,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分兵,从豆子岗穿过去,自侧后方
夹攻……」
「曹郡守怎么自相矛盾」陈斌闻言失笑。「你既然说了,贼军是在般县和平昌之间摆了个大营寨,那几十里宽的战线摆着,为什么又担心浪费军力而你既知道时间紧迫,为何不以我河间军主力做突破,后续郡卒随之扫荡深入,反而要浪费时间在西面集结至于辛苦穿越豆子岗,你不知道凌汛之下他们本就是孤军吗,何必多此一举,从后方去」
曹善成微微一怔,尚未驳斥,那边便有许多河间军的将领们大笑起来,嘲讽之态浓厚。
笑声中,钱唐置若罔闻,依旧喝酒,曹善成却被气得够呛,干脆猛地拍案质问「陈司马在玩什么口舌浪费军力是担心人多不便指挥,跟战线宽窄有什么关系西面几个郡本就出发的晚,如果无人监督催促,任由他们各行其是,怕是根本赶不上,不做集结才是浪费时间!至于自后突袭,那是为了打一个措手不及「
陈斌眼皮一跳,心中一愣,立即去看薛常雄,却发现薛常雄早已经面色铁青,回头便欲继续言语。
曹善成也强压怒气,准备与对方辩驳。
孰料,就在此时,那一直没吭声的钱唐忽然起身,就在将一瓶酒砸碎在了地上,勃然发作「朝廷郡守来拜会行军总管,一群中郎将怎么敢像猴子嘻嘻哈哈一样拦在中间,军中没有阶级法吗还是大魏朝廷已经亡了「
嘈杂声忽然消失不见,满堂鸦雀无声,继而许多人都面色涨红起来,羞愤交加。
薛常雄也缓缓站起身来,盯着钱唐来看「钱通守好大的脾气,你既知阶级法,那我问你,你来我营中,为何反而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