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渡口前的彩棚上,一身锦袍,戴着武士小冠的张行运行真气,奋力在空中抽出三声鞭响,然后收起鞭子,环顾四下,运气来喊:
“今年的争龙赛正式开始!”
听到言语,数十步外,一名光膀子大汉抡起大锤,奋力砸向了身侧悬挂在木架上的巨大铜锣。
锣声既响,数十青色龙首细舟如离弦之箭,一时俱发,而淮河北岸的涣口镇渡口上,瞬间想起了雷鸣般的喧嚷声。
便是一些富商、帮会老大,也都毫无体面,在那里撸起袖子、跳起脚奋力来喊。
俨然是赌了不少钱的。
转回眼前,龙舟飞速行驶到对岸,在对岸树上摘到了有特殊标记的铁胆绣球后,立即掉头折返,回到渡口这里。
而此阶段胜负一分,渡口上就已经有人开始喝骂了。
俨然是专赌了青龙舟比赛。
但是,更多的人却还是在奋力嘶喊,包括那些喝骂的,也迅速转移了注意力,因为舟上之人抵达渡口后,立即弃舟上岸,飞奔到前原来市集位置,现在一片空地上的复杂庞大木架前。
木架上沿着一个人为堆积的土丘而起,借了些高度和力道,足足有数十丈方圆,然后最高点足有五层建筑高的样子,最高点上则有一条青绿色龙首。而这些人要做的,乃是举着特定的龙头套子爬上去,将他们队伍的铁胆绣球从自家套子的头顶,塞入最上面的大龙嘴里。
谁先送入,便是最终胜者。
这个过程很难的,因为送绣球的龙头套子是有特定规制的,而且需要一人顶着龙头,一人扯着龙身,一人为龙尾,三人互相配合,靠着单纯的跳跃“跳”到最高点完成任务,期间不能掉绣球,不能扯开龙身,更不能龙首落地,否则便是失败……但毫无疑问,是允许阻碍对方队伍前进的,甚至允许公开互踹。
当然,谁要是一脚踹下去弄塌了架子,摔了最大的顶上龙嘴,那便是极为严重的失败,据说会影响今年的收成和利市,不仅要直接判负,还要请客赔罪,明年不许再参加的。
而这个过程,便是今日“二月二长生节”的前半天的主要戏肉,也是市井百姓最振奋的时候。
“有奇经八脉的高手上去吗?”
坐在主位中,张行带着极大兴致来看这种似曾相识戏码的出现,同时开始做额外的打听。
“回禀张白绶,六条正脉以上的便都不许上了。”旁边的新任建安帮樊帮主主动出言解释。“否则就没法看了。”
张行会意点头,继续来问:“这风俗是江淮独有,还是四海皆同?”
“回禀张三爷,各处似是而非。”趁着樊帮主有些茫然,旁边有人隔着七八个座位迫不及待扬声解释道,却是一个唤做沙大通的小帮帮主。“据在下所知,南方水网多的地方,都有龙舟,但北方却几乎没有,而是赛车、赛马……至于争龙送珠的戏码,东面自北向南都有,西面却没有,反而是骑马击打龙珠居多。”
张行愈加恍然,便欲再问一下这个伶俐人。
而也就是此时,秦宝忽然直直走了过来,微微一拱手,然后让开身形,露出一个人来。
张行怔了一怔,立即含笑招手:“左游兄,来的好巧。”
一身新衣服的左游苦笑走过来,停在彩棚外,恭敬拱手行礼:“让张白绶见笑了,我可不是来得巧,而是被人逼着来找张白绶传话的。”
张行会意,却当众摆手:“不急……万事都没有‘长生节’重要……我现在要看争龙送珠,然后要颁奖,下午还要祭祀,等我祭祀完了,再与左兄说话,左兄尽管去玩乐,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左游微微一怔,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屡次回头,却只能讪讪而走。
PS:大家晚安(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