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怒在心头,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吩咐宫人暗自给他使绊子。
克扣宫例,宫人疏待,叫他染上风寒,再嘱咐太医不要上心,也特地叫教仪姑姑不要教他读书识字什么的,让这个哑巴小杂种永远都有苦说不出。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木头,就像没人会不喜欢丽云公主,却喜欢临柏一样。
哪知这个哑巴小杂种竟全然当无事发生似的,无论宫人如何苛待,他都始终如木一般,毫无动摇。叫临澈生出了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
随着丽云胞姐的劝说以及自身年岁增长,临澈也开始有所收敛,很少有找临柏麻烦。但近日镇北候定北凯旋,迎娶公主的佳话在京中流传盛久,临澈看着直到现在都未曾嫁人的胞姐,又控制不住心生怨怼。
再加上现在,赵予墨竟敢直接无视他!
难不成那个杂种贱人同他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
赵予墨并未与他交恶,却也没有同他产生过任何交集,但却也从京中流传中听闻过这位宗亲嚣张跋扈的事迹。如今见临柏的反应僵硬,他稍稍结合传闻,便能得出一些不大能打听到的结论。
可为何打听不到?
孙昭的办事有力,打听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报,连临柏在宁安宫的过往都能挖出不少细节,但都没有听过关于惠亲王的事。
是不敢说,不能说,还是,说不出口?
带着临柏一路走到厢房,赵予墨神色自若,心中却一直琢磨着这其中是否还有他没有猜想到的什么事情。
莫不是陛下担忧临澈虐待临柏的事迹传入他耳中,引他不满,进而与皇室宗亲交恶?但这种事,只要赵予墨多问问临柏,总会知晓……
想到这儿,赵予墨侧头去,低声问了一句:“他欺负过你?”
临柏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赵予墨仿佛瞧见了新婚之夜初见时的临柏。
满身戒备,又惶然不安。
赵予墨见状,不禁问说:“陛下可是叮嘱过你什么事?”
但很快的,赵予墨又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冰寒融化的痕迹,好像在试着相信他和不相信他之间摇摆不定。
缓缓垂眸,临柏眼帘下方布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似乎有了决断。
他主动讨来了赵予墨的手掌,在上头写道:【陛下未曾有过特殊的叮嘱】
即便是有,那会儿的临柏也未必能听得进去,记得下来。
顿了顿,他又慢慢写:【算不上欺负,只不过有些吓人。】
临澈背后动的那些手脚,对野养了十三年的临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故而临柏从未觉察。
赵予墨眉头拧在了一块儿:“吓人?怎么个吓人法儿?”
临柏平静的写下【鞭子吓人】时,赵予墨默默深吸口气,险些扭头出去。最后,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想今儿同临柏痛痛快快玩上一玩,别扰了兴致。
可他才放下杂念,身后便传来两人此刻都不想听到的声音。
“听闻镇北候专情,一心扑在平南身上。却不晓得是这般痴妄,竟成了耳聋眼瞎的俗人。”
想起之前赵予墨毫不犹豫揍人的举动,临柏默默攥住了他的手,心想着,他不过这么一说,赵予墨应该不至于对临澈动手。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完全消散,下一瞬,临柏便眼睁睁看着赵予墨脱开了自己的手。
一记老拳,直接落在了临澈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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