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姣闷嗯着,是人都看出来了,门头挂灯,张扬的要命。
裴缨寿抿一口茶,再抿一口茶,才说,“你兄长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去,你好好跟着表哥吧。”
崔姣猝然道,“十四娘子喜欢太子殿下,我愿意离开太子殿下,只要十四娘子送我们兄妹离开……”
“你不是说,我救了你兄长,你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吗?那你就给我安分的呆在表哥身边,我表哥待你不薄,你这没良心的小妇还总想着离开,”裴缨寿把茶喝完,冲她道,“倒茶!”
崔姣给她倒好茶,也顾不了许多,抱怨道,“十四娘子也是女郎,怎不知我为何要走,我若是不走,在这东宫也没有好下场,太子殿下对我是有些薄恩,可我也从没对不起太子殿下过,我与太子殿下是两不相欠的,太子殿下也许现在是对我有情,可以后呢,我自知位卑,不想为太子殿下舍弃自己的性命。”
裴缨寿道,“你把我表哥的心都偷走了,便想拍拍屁股走人,没可能,我表哥为你做了良多的事情,你对不起我表哥,你若是想走,你兄长我不会救,横竖他在牢里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会死了。”
崔姣听她说起崔仲邕在牢里的状况,暂放心,心想着还要怎么劝说。
裴缨寿已经喝完茶,起座道,“我走了。”
崔姣慌忙叫住她,“十四娘子若不帮我,我也会想办法走的。”
裴缨寿哼笑,“你兄长也不管了?”
崔姣怄气归怄气,也不能真激怒她,便妥协道,“只要十四娘子能救出我阿兄,我就安生陪伴太子殿下。”
裴缨寿得到满意回答,便也答应她一定帮她把崔仲邕救出去,双方达成了共识。
崔姣送裴缨寿出去,回来气的捶茶床,跟她想的根本不一样,她还等着裴缨寿救出她阿兄,再与她说,让她离开苻琰,结果她非要她呆在东宫里,气死人了!
崔姣啧啧嘴,先骗的裴缨寿把崔仲邕救出去,然后她再想办法离开东宫,旁人靠不住,还得她自己来。
外边天幕快黑了,南星和玉竹搬食床进来,再送一样一样膳食入内,过片刻,木香提着一盏红灯笼,那灯上还贴着
()张字,看起来像从哪家门前摘下来的,她把红灯笼放到了象牙床底。
再偷笑着告诉崔姣,“殿下出了趟东宫,回来就带着这灯笼,还特地吩咐下仆,要把灯笼放在床底下,崔娘子,殿下是不是偷灯求孕啊?”
人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家中无子,人日当天可偷偷去一富户家偷一盏灯回来放在床底,这样当月就可怀孕,所谓“偷灯求孕,”就是以此而来。
“我怎么知道,”崔姣滚烫着脸装不知。
木香嘿嘿的笑,还想说她听见过崔姣和苻琰在屋里晃床,但被南星掐着耳朵,哎呦呦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苻琰进来,坐到食床的东座,崔姣还像早上一样坐在他下首,苻琰身上的公服脱了,穿的是太子常服,倒是脾性好的为她倒酒,是酴醿酒,很香,人日才能喝到这种酒。
崔姣小小的咕酒,咕完了,酒杯又满上,这种酒甜甜的,适合女郎喝,崔姣喜欢这酒味,边喝着酒,边吃着菜,真是美酒佳肴,人生几何。
苻琰看她飘飘然,坐下的椅子不动声色朝她挪了挪,挪到跟她很近了,她才反应过来,皱着细细的眉,“殿下不要跟妾坐这么近,妾都舒展不开了。”
苻琰像听不见,自顾品食菜肴。
崔姣只得自己搬椅子跟他分开点,酴醿酒太好喝了,她也不管苻琰,自己斟酒来喝,连喝了四五杯,眼花了,头晕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迷糊着趴在食床上。
未几,她身边又贴上热烘烘的躯体,她嘟囔了句烦人,就被悬空抱起来,她睁一睁眸,眼波荡漾,几杯酒就醉成这样,嘴里还絮絮叨叨,“不给你睡。”
就听见苻琰一声哼,把人抱偏殿去沐浴了。
木香她们都是机灵人,赶紧撤走茶床,吹了多余的灯,只留床畔的香几上放着一盏灯火。
从偏殿回来,崔姣就温顺了许多,苻琰把她放到象牙床上,手臂支在她腰侧,捏着她的下颌,慢慢的吻她,她蹙了蹙眉心,修长白皙的腿抬起来勾他,他忽停住,低低道,“没有避子汤喝。”
崔姣的睫毛在动,翻飞乱颤,这节骨眼上,还什么避子汤不避子汤,她都快耐不住了。
崔姣学着他以前惯做的,抬着细指把他嘴巴捂住,不许他说,然后自己霸王硬上弓,软绵绵的把他推到。
一只大手扶好她的腰,另一只大手拉下帷帐,崔姣匆促的一声呜咽,后悔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