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睫毛交错,崔姣有点迷糊,感觉他在扯她的腰带,她哆哆嗦嗦想阻止,手搭到他臂弯里,就被他握起放回他的脖颈上,衣服从她的身上被剥落,她张着雾蒙蒙的水眸与苻琰对视,他眼底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几欲将她吞噬,她应该跑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跑不掉。
跑不掉就少受点罪,安安分分的被他临幸,就当是被狗咬一口,她才不会放心上,况且与太子春风一度,就是被人知晓了,也是她有本事,能做太子的第一个女人。
崔姣瞬间坦然,在他如狼似虎的目光下坐起身,为他宽衣,衣衫褪尽,健壮的身躯露出,崔姣还是有点怕,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在崔氏见过太多腌臜,男人蛮横起来,也有死在床上的女人。
她主动趴到他身上,与他亲密无间,她的嗓音娇而颤,“妾身羸弱,求殿下对妾有一些怜惜。”
下一瞬,她腰间铁臂束紧,笼住她倒进床里。
秋风将窗户
拍打的吱吱响,一声黏而细的痛吟夹杂着哭音自房中飘出窗。
门外守着的女史们都面红耳赤,家令是过来人,倒是欣喜几分,这也是好事,都不用皇后再派宫人来教,崔姣就可以让苻琰领会这妙事,等入了新居,一定和太子妃恩爱甚笃。
他示意女史们都退下,把殿门关住,隔绝了一室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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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大半宿,四更天崔姣才昏昏沉沉睡下,耳畔还听到有人叫她牙牙,她在睡梦中呢喃着阿兄。
苻琰一腔柔情都被这声阿兄给叫散了,崔仲邕下落不明,她睡着了还惦记,若非知晓他们是兄妹,还真当是什么情郎了,苻琰也不会跟崔仲邕一般见识,崔姣失了父母,只有崔仲邕一个兄长,依赖自己的兄长再正常不过。
地上的诃子裙上沾了血迹,苻琰看一眼心间柔情蜜意再生,他们已骨肉相融,以后她只能依赖他,东宫不管进多少女人,她在他心里都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不犯大错,他会终生相护。
他捡起那件诃子裙,良晌收进了自己的箱橱内,才躺回床搂着她睡过去。
次日一早,苻琰出发去新居,快入隆庆坊,家令犹豫着问他,“殿下,是否要赐避子汤去廊房?”
苻琰沉顿着,点头,然后步入新居。
家令回头吩咐他的下属左寺丞,“我随殿下入新居,这两个月东宫其余人交由你监管,崔掌书要悉心照料,吃喝绝不能短缺,每日派人来回禀。”
左寺丞称是,恭送他入新居,待一干物件和仆役皆入其内,才匆匆回了东宫,自己跑一趟药藏局,让药藏郎开了副避子汤,煎了药亲自送去廊房,让女史端入房中。
崔姣是被叫醒的,昨夜苻琰全然像头饿狼,她之前还怀疑他不举,真是想的多,遭罪的嗓子哭哑了也没被放过,到现在躺床上动一下还是浑身疼,早上也是苻琰抱她回廊房的,她实在动弹不得,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左寺丞说,殿下已经入新居了,掌书缺什么东西,只管找他。”
南星将枕头竖靠在床头,扶她靠在枕头上,从玉竹手里接过药碗喂她,她一声不吭喝了药,然后又倒头继续睡,竟是没一点承宠后的喜悦,也没有因苻琰入新居而哀怨。
两人面面相觑,悄悄退出房,先回左寺丞已喝完药,然后踌躇道,“能否请一个医师来给掌书看看?”
左寺丞答应了。
片时医师来给崔姣诊脉,开了些补气血的汤药,留一瓶伤药给崔姣搽伤处。
晚间左寺丞将这一日的事情汇写在纸张上,派人送去给家令。
彼时苻琰在和陆如意一起用夕食,家令看他们就食间气氛正好,便将崔姣的事掩下了,毕竟苻琰已入新居,该以太子妃为重,崔姣的那点小事也没必要事无巨细的报给苻琰,他想起来问时再说也不迟。
照着礼规,入新居后,为使未婚夫妇双方尽早适应婚后生活,吃喝都在一起,唯有寝室分居,宫里也分派了傅姆来教新妇规矩,东宫的一应庶务也由家令
慢慢交接给新妇。()
苻琰除了必要的朝政外出,其余时间都会呆在新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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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虽是小事,但如果吃喝都吃不到一起去,长此以往,夫妇间也会不和的,这上面最好的例子就是皇帝和皇后。
皇帝从小长在长安,皇后却是河东人氏,两人都喜食面饼,但皇帝还喜欢汤汤水水,皇后就不喜欢,皇帝和皇后当初也像现在的太子和陆如意,昏前进新居相处,两人还为吃什么争吵过,但后来还是成婚了,果然皇帝不久就和王贵妃看对了眼。
王氏祖上虽在太原,大梁立朝以后,就迁来长安久居,饮食上也渐渐融入了长安,王贵妃更能和皇帝吃到一起去,吃到一起去,自然能说到一起去。
这其中的精妙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晓。
室内只有两个女史伺候,其余人都屏退了。
两人各吃各的。
陆如意早在之前就被告知苻琰喜欢吃的菜食,他喜吃的东西不多,大都与她不重合,不过好在厨房做了各自爱吃的菜肴,不会在饭菜上有争执。
才进新居一日,苻琰除了脾性矜冷,没察觉有其他的恶习,按部就班的上值,晚间按时回新居。
品貌也很出众,陆如意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苻琰用罢膳食,起身道,“六娘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