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昭头疼地?扶额,虚脱地?瘫坐在廊下,仔细梳理思绪,狠厉目光骤然刺中千帆,满含质问和?责怪。
若非陈陵远提起,他险些?忘了,千帆是擅离职守,让厢房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守在门?口?。
这俩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不会怀疑忠心。
况且,只是个?小女子?的事情,他们没必要冒着风险,刻意放跑。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也是最有说?服力的可能。
今夜是一场意外,是完全可以避免,却因为千帆的疏忽而发生的意外。
“侯爷,我我冤枉啊!”
千帆自?知大事不妙,双腿一软,卑微地?跪在侯爷身边,拽着他的衣角求饶。
他恶狠狠地?瞪着陈陵远,气得?目眦欲裂,攀诬道:
“我一心牵挂侯爷,是他看守不力,让林姑娘有机可乘,侯爷应该责罚他才是!”
陈陵远不甘示弱,在另一边扯着侯爷的衣角,二人一个?比一个?可怜。
“够了!”
裴言昭一个?头两个?大,气恼地?撇开二人,不愿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指着千帆道:
“你回去闭门?思过,等明日再做惩处。”
说?罢,他一刻也待不下去,烦躁地?迈开步子?,拂袖从宴席上离开,示意陈陵远跟上,郁闷道:
“说?不准她回去了,你跟我去倚月阁找人。”
丢下这句话,裴言昭的脚步愈发迫切,近乎小跑着奔向倚月阁。
尽管这件事像是无心之失,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好似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林知雀一个?弱女子?,中了他下的药,还有什么能耐?
在厢房中烈火焚身的时候,恐怕她连路都走?不动,如何独自?回去呢?
裴言昭心底一沉,蓦然想到席间消失的颀长身影,死死攥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侯府最西边,竹风院亮点灯火,映照得?颓败小屋都温馨起来。
林知雀昏沉地?睡着了,独自?霸占整张小床,被褥掖得?贴心严实,深夜霜露一点都不能入侵,瞧着安稳舒适。
但她皱起小脸,仿佛陷入可怖梦境,不由自?主地?挣扎着。
眼前漆黑一片,脚下是万丈深渊,她整个?人向下坠去,飘忽地?沉沦。
不一会儿,满目黑暗变成殷红,她身穿一身喜服,盖着红盖头,坐在点着红烛的屋子?。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男人呼吸粗重,脚步声敲打在心尖,惊得?她浑身发抖,蜷缩着环住双臂。
那人毫不怜惜地?掀开盖头,将她推倒在榻上,扯开衣襟糟蹋。
她无力地?哭喊着,浑身撕裂般疼痛,却无法挣脱,脖子?被他掐得?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