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朱街,在府里并未找到大父的身影,姝理便知道大父现在应该在前线和秦军作战,顾不上休息,又马不停蹄地前往秦赵前线。
夜,秦赵战场,赵国大营。
身着将军铠的李牧端坐在主帅大座之上,紧皱着眉头,察看着面前的案桌上摊摆着前线的作战地图,包括了关隘,驻军地,粮道等等。
大帐中央还有着一个缩小版的沙场营盘,上面插满了代表秦赵两军的小旗。
李牧闭上眼,揉了揉额头。
在正面,从东面日夜兼程赶回来的廉颇接过防守重任后,勉强挡住了秦军的攻势。
自己也被一个名为蒙武的小将拖住了步伐。
如今两军一下陷入了僵局。
砰~
是碗放到桌上的声音。
“我说过多少次,军中”李牧睁开眼,当看到来人时嘴中的话就断在了一半,脸上先是一愣,随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又重新板起了脸。
“蝉儿,上次跟你说的什么,军营重地,闲人勿近。”李牧严肃地说道。
“是是是,大父说得是。”姝理敷衍地回应道,随即将盛满蜂蜜莲子羹的碗端起来,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李牧嘴边,“来,啊~大父张嘴。”
李牧满脑子黑线,看了看送到了嘴边的莲子羹,又看了看满眼期待的姝理。
“快啊,大父,来,啊~~”
“啊~~”
无奈,李牧还是没有辜负了姝理的期望,张大嘴,顺带还发出了声音。
“欸~真棒。”姝理的脸上充满了满意和高兴,“来,大父,再来一勺,啊~”
李牧:。
李牧一脸平静地从姝理手中接过勺子和碗,然后看了看手中的勺子,不着痕迹地嫌弃了一下,端着碗仰头一口将莲子羹喝完,随即连带着勺子一起放到桌上。
冰冰凉凉的莲子羹停留在舌尖,淡淡的莲香透着微甜,又带着蜂蜜独有的甘甜,还别说,确实让李牧的心烦平静不少。
“嘿嘿~”姝理笑嘻嘻地对上李牧的目光。
李牧叹了一口气,严肃的表情面对着姝理也维持不下去地塌了下来,“蝉儿又来军中作甚?”
姝理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小嘴一撅,不满道,“大兄就能跟来,我就不能,这是什么道理,哼。”
李牧无奈,从位置上起来,然后拉过姝理,在她面前蹲下,“我的蝉儿欸,军中非儿戏,何况左车也只是在军中做些杂事,好为他日后上战场能更快地适应。”
“我又不是不能上战场。”姝理说道。
“胡闹!”李牧皱眉说道,“让女子上战场,是我们的大罪。”
姝理继续反驳道,“那商王武丁王后妇好,不一样助商王武丁开疆扩土,伐羌国,征鬼方。”
李牧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看着姝理,缓缓开口道,“蝉儿,大父不是看不起女子为兵,而是不想看到那一刻。昔日田单复齐,将妻妾编于军中,又招不少女子组成一军,虽齐国得以复国,但这只军队却十不存一。”
姝理直视着李牧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知道大父是为了他好,但是之前近似大男子主义的发言确实让姝理不太喜欢,不过她也明白了大父从未轻视过女子,相反,他就是因为重视,所以才会更想去保护。
“对了大父,门口躺着几个黑衣人,应当是来刺杀你的刺客,待会记得收拾一下,我去去看看大兄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