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曷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抓在方向盘上的指尖无意识地搓了几下。他感到热,将窗户降下来,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回到家,文曷一声不吭去热了一碗粥,随后端到了餐桌上,伸手曲起指节在上面敲了敲,示意不远处的奚疑过来吃饭。
奚疑看文曷面上没什么情绪,听话地坐到了餐桌前,乖巧地拿起勺子吃饭。
他知道只要自己吃完了,就要被询问台上的事,所以吃了快半个小时,直到一碗粥见了底再也拖不下去。
文曷面无表情地从他手下抽走空碗,顺手洗了之后,就隔着长方形的餐桌、站着与奚疑对视,“我明后天放假,一天不行就拖两天,两天不行就拖一辈子。”
“拖到你什么时候愿意说实话为止。”
空荡荡的房子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奚疑率先垂下了眼眸,手在餐桌之下攥成拳。文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过了很久,久到将要下山的太阳散发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打了进来,仅仅照在奚疑的身上,割裂了咫尺距离的两个人。
文曷站得腿有点麻,扫到那抹橘黄色的光影,心想自己跟一个身体不舒服的人耗什么?
他动了一下,僵手僵脚地走进了光里,开口道:“先去房间休息。”
奚疑微微抬头,散着细碎光的棕色眸子直直地盯着文曷。他突然笑着说道:“文老师,我不想说。”
“但是我能给一个地址,你自己去问好吗?”
文曷抓起车钥匙出门之前,奚疑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只轻轻开口嘱咐了一句。
“文老师,天快黑了,早点回来。”
文曷跟着地址开车寻到一处二层小屋楼下之时,心脏几乎沉到了底。
周围环境很静谧,人流量也不算多,因为木质招牌的话翻译过来写着“心理诊所”。
文曷拿着一张奚疑签了字的纸条,向前台打了声招呼上了二楼。他轻轻敲了敲挂牌“森医生”的房门,听到里面的人说“进”后拧开了把手。
“请坐。”
一个穿着休闲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向了对面。
屋内的装修很质朴不算压抑,文曷大致扫了一眼坐到了森医生的对面,开口道:“森医生你好,我是文曷。”
他将那张字条推到了森医生的面前,说道:“我想了解一下……奚疑的状况。”
森医生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之前我就奇怪,为什么奚疑笃定以后有人会拿着纸条来询问他的精神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