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的过程中,清风看清这个人的外貌,连成一条线的粗灰眉毛,面容有种诡异的慈祥感,嘴唇特别红,像是抹了鸡血一般。稍微一分神,清风就被他掌风扫飞到一边。
止步在楼道的护栏上,清风黑眸呈现阴狠的光芒,掏出腰间的软剑,却被一只冰凉的手制止。回首一看,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
“你应该是被人称为食人怪的隐建木,我无意打扰你,只是想借宿一晚。”
隐建木眼神一转,摸着眉毛,“你竟然知道我是谁,那就该知道我的规矩,在我手里出去的只有人骨头。况且我有个不争气的手下有一个癖好,喜欢玩男人,他正好看上你了!”
清风闻此更是气的眼睛发红,掏出剑就向隐建木刺去。隐建木哈哈一笑,楼下一亮,四周围了一群拿着大刀的人,其中有的更是看着万俟斐嘴里流口水。
隐建木躲过去那一剑之后,清风身形一晃,发现他有些站不稳脚步,他抬起黑眸震惊的望着隐建木。
“这店的烛火中焚有忘忧草,你内力消耗越大,你便会昏的越快。”隐建木得意的拉着手下,移步到万俟斐身边,“看你家公子是如何的……”
这是怎么回事,隐建木一对上万俟斐的双目便感觉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白蒙蒙的眼眸隐约泛着黑光。隐建木瞳孔急骤缩小,手一挥,便将身边的小弟给弄死了。
他心底发出恐惧的嘶吼,身体却依旧不受控制,继续斩杀着他的手下。他亲眼看着他将手下残杀完之后,来到这依旧一身白衣容貌清雅的公子面前,他竟害怕的发抖,清冷的眼眸连余光都没给他。
隐建木手中的刀便放到脖子上,将自己的脑袋割下。临死前,倒映的便是那白衣公子扶起跪在地上已经发晕的少年。
“清风,清风。”
清风揉着额头,睁着眼一下坐起身来,看到身边安然无恙的公子,舒了一口气。随后发现他竟然躺在马车里,而现在天已经亮了。
“公子,我真是没用。”清风挣扎着起身准备下跪,却被万俟斐拉住,“你留在车里休息,我已经雇人在外面驾车。”
清风神色一愣,他的车夫位置竟被别人抢了。可是现在让他疑惑的是,昨晚他意识虽然模糊,可是却记得好像那个什么食人怪自己将小弟全杀了,真是有些奇怪。
清风抬眸偷瞄着公子,在马车里时,公子并没有盖上斗篷帽,墨发被发带束在脑后,弧线绝美的侧脸随着睫毛轻颤,玉指执着棋子同自己下棋。虽然脸色有些异于常人的苍白,但丝毫不影响公子容貌的清雅,反而更让人为之心动。眼尾处的花瓣只在左眼,被少许鬓角的碎发遮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来,唯觉得公子的眉目多了一丝妩媚。
清风如今日渐的不愿意追究发生在公子身边的一切,他只希望能跟在公子身边。写给主母的信越发的简单,从以前的大小事到现在只是报备一下公子身处的地方,主母总不能一辈子将公子捏在手心里。
……场景转换线……
“有人吗?”宁俊轻轻一推前面的店门,它自己就晃悠悠的打开一条缝。迎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宁钰胃里一阵恶心,捂着鼻子,踹开店面。店里的情形让宁俊脸色一白,差点吐出来。
遍地的死尸,而且都缺胳膊少腿的,更有不少死尸被人挖掉眼镜,白溜溜的眼球滚在干涸的血迹中。这完全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宁俊半遮着眼跨过这些死尸,来到后厨。他这是跟在万俟斐的身后,又不敢跟的太近。这是方圆几十里的唯一的一家客栈,他只是来这里拿些干粮。相信万俟斐一定早就经过这里,他得快点继续赶上。
掀遍后厨,除了一些剁碎的肉,就只有一些青菜馒头。宁俊郁闷的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地下传来彭彭的声音。他来到声响发出处,用脚踹了踹木板,这下面好像是一个地窖。
脚下一用力,宁俊便整个人掉了下去。这个地窖并不深,大约比他高一点。当看清眼前的一切,宁俊眼前一阵发黑,他真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来到一个什么地方。
里面许多人被脱光了衣服绑在木柱上,旁边甚至放着一些沾着血肉的人骨头,他们都奄奄一息的无力发声。唯有最里面一个被脱光衣服绑在稻草铺成的简易床上颤抖的有气无力的用头碰墙,发出痛苦的轻哼声。
宁俊心里一急,立刻制止住男人的行为,却被男人用头顶到胸口。他慌张道:“你别哭,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的眉眼有几分清秀,白皙的脸颊红肿了一边。宁俊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后,柔声道:“你现在这等我,我去看看其他人还有救吗?”
男人垂着头一声不吭,宁俊刚转身,听到一声闷哼。回首便看到,男人将尖锐的木桩捅到肚里。宁俊神色一震,心里说不出的压抑。随后将存活下的人一个个带出地窖,亲手喂他们一些青菜馒头,等他们慢慢恢复体力。
这些存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是过路的商人,他们告谢过宁俊之后,就离开这个使他们一生噩梦的的地方。等到送走最后一个人,宁俊深呼了一口气,放火烧了这间客栈。
耽搁了一天,接下来的行程他更要加快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