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苍老了十多岁,神色倦怠而灰暗,洆队也好不到哪去,她默不作声的入座,定定盯着苏远征的动作。
“尝尝,手没力,沏茶的功夫也退步了”
洆队接过一杯,抿上一口就是满口苦涩。
“苦了”
苏远征叹着气放下杯子,直直看向洆队“知道今天约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么?”
“苏唯安?”
“是,也不是”
“怎么说?”
“洆队,你知道你父母的死因吗?”
“……车祸”
“你爷爷是不是告诉你一川当年故意车祸撞死了两个无辜的人”
洆队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是”
苏远征嘴边勾上一点疯狂的笑“他一定没告诉你那两个人就是你的父母”
“砰”的一声,那个杯子被重重放在桌子上,洆队腾的一下起身,目光利的像把刚开锋的剑“你说什么?!”
“一川故意撞死了你爸妈”苏远征一字一句的复述。
这一字一句都化成了利刃狠狠扎入洆队的心里。
这就是……他们要瞒着她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了让安安死心”
死心?心是再死了一回。
洆队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的意外死亡竟然是…………
她木然站了很久,连苏远征离开都没有发现。
徐谓没过多久便派人把洆队接回了他那,爷孙在书房里关了一个下午,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洆队出来之后起码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平静的去了墓园一趟,平静的回来,平静的继续过着平常的生活。
上课,下课,泡图书馆,写字,喝酒,一切好像从没改变过。
或许改变了什么,只天知地知她知。
苏唯安这个名字也仅那回许睿不小心提起她出国交换的事才听过了。
出国了好啊,出国了一了百了。
洆队后来面无表情的喝下酒壶里的最后一口酒,这么想着,随后找了个木盒把它收了起来。
往事如烟如尘,就此封存而已。
七十七(上)
Z大历史系的新生们忐忑的等着他们的第一节课。
或许也不能用忐忑这一个词形容他们的心情,毕竟兴奋有之,期待也有之。
“大家好”
原来喧闹的教室在有人信步走上讲台之后安静了一刻,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讨论声,讲台上那人倒是不在意,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好年轻啊”
“跟你说我早就知道了,这还是个学姐呢,在读研究生”
“研究生就能带这种大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