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到,晏殊郦甚至不想去看卫芜僮的眼睛。
那双眼,再也不像初见之时。
卫芜僮不知道,晏殊郦其实见过卫芜僮的。
早在卫芜僮入宫之前。
那年春日,卫家小公子急匆匆地出府,听说是要去湖上泛舟。
晏殊郦就在卫芜僮必经之路上,戴着面纱,隔着一条街,偷偷地看了一眼。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原本这样大胆的行为是不该做的。
可她听父亲说,给她挑了门亲事,成婚的对象,便是卫家小公子,早便听闻卫家小公子样貌俊朗,性情随和,只是心性未收,这亲事一拖再拖。
连面都不曾见过。
她堂堂右相之女,亲事放在明面上,多少高官求之不得,唯独卫家小公子,驳了她的面子。
她不甘心,换了衣裳戴上面纱,要亲自找卫芜僮要个说法。
只是没说上话。
面纱朦胧,卫芜僮的相貌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她从此记住了卫芜僮那双眼。
带着笑,雀跃又自由。
后来,她魂不守舍地回到丞相府,夜里大梦,甚至依稀听到了卫芜僮的笑声。
醒来时面色酡红,羞得躲进锦被里。
可再后来,她得知卫芜僮入宫的消息。
立男妃,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那道圣旨打破了卫芜僮的幻想,也打破了她青涩的初心。
她在府中听得迎亲队伍当街而过,笑了笑,取下自己发上珠钗,狠狠地往下一扔。
珠钗落地碎裂的那刻,她忽然就有些嫉妒卫芜僮。
无由来的敌意。
一直持续到今日。
她终于知道卫芜僮喜欢沈寐。
多可笑的一件事,卫家小公子怎么会喜欢上当今陛下?
世上最难专情是帝王。
卫芜僮是真傻。
“芜僮心性纯良,他若离宫,后宫不会再有人分走你丞相府的殊荣,所以,你要应下与我合作之事吗?”
卫和书昨日说过的话历历在目,搅在回忆结尾。
晏殊郦想,堂堂卫家长子,总归不会是骗她。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又坐下了,将自己心中那丝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收了笑意,难得平和地望着卫芜僮。
“不过你以为,我会想知道你与陛下的恩怨情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