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舟瞪大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刚刚叫我什么?”
“舟舟。”谢珩揉了揉刚刚差点被江泊舟磕到的额头,无奈至极。好像起了反作用,舟舟的精神似乎更兴奋了,这下还能睡得着吗?
事实证明,真的睡不着。
江泊舟高兴得冒泡,虽然依谢珩的要求再次躺了下去,但仅有的那点睡意早就一扫而空。
烛火早就被熄灭,黑暗里只有江泊舟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光彩。
“快睡吧。”谢珩疏朗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你再叫我一下。”江泊舟扯着谢珩的衣服不让他走。
谢珩想把衣服从江泊舟手里解放出来,可他抓的太紧,谢珩不敢太用力。
“刚刚是臣僭越了,望陛下恕罪。”谢珩当然不同意。以现在这个态势,若他再唤一声,江泊舟这晚上都要睡不着了。
谢珩把江泊舟揽在怀中,轻轻拍着江泊舟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却弥漫着深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泊舟终于沉沉睡去。
谢珩起身下床,仔细的为江泊舟压好被角,在他嘴角留下一个浅浅的晚安吻,然后才离去。
谢珩一关门,熟睡的江泊舟就睁开了眼,他将手指按在唇角,笑得开怀。
三宝在门外守着,见谢珩出来,低声问道,“陛下可是睡了?”
谢珩点点头,朝侧殿走去。据他收到的消息,某些人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猖獗了。
虽说以他的能力自保很简单,但既然舟舟担心,那他就依舟舟的意。只不过他每日都和舟舟共处一室,尽管不睡在一起,暗中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他抬头望天,天上寥寥几颗星星散着黢冷的光,衬得夜幕更加黯然。
山雨欲来风满楼。
洗漱后的谢珩站在窗边,借着月光阅读传来的暗信。如墨的头发披在身后,在夜的冷风中微微颤抖。
丰州大疫。
谢珩将手里的纸条攥成一团。
当初他准备久居宫中时,就吩咐管家无大事莫冒险。所以他看到窗台上不起眼的符号时,就觉得坏事了。
果不其然。
谢珩甚忧。江泊舟若是收到消息,今日就不会回来甚早。此疫早有苗头,但在他的提醒下,江泊舟早早派太医送去药材进行医治。而且发洪水的不过几个地方,但整个丰州大疫,不是官员怕承担责任不敢上报导致疫情蔓延,就是意图谋反的人做了手脚。
此为人祸,来者不善啊。
丰州,顾名思义,是衍朝的一个粮仓,且距离京城不过几天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