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一名如你一般出色的灵能者会不擅长简单的纸牌把戏。”
“但我的对手常常能摸到同色的A到K。”
莫尔斯笑了。“那这就不是你的错——我先拿一张,七。下一张,三。停牌。”
“你几乎是在让我获胜。”掌印者说,“八、三、六。”
“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莫尔斯点点桌面,在一块凭空出现的计分板上,为掌印者记上一条竖线。
“不久之前。”掌印者说,“几千年吧。”
“他做了几千年的皇帝了?九、四、八。我得一分。”
掌印者审视着桌面上的卡牌,开始抽取。“赢得统一战争不需要几千年。四、五、七、三,停牌。”
莫尔斯点头,“很锋锐。那么我也称他为帝皇,除非他正使用着一个更人性化的名字。他有吗?”
“暂时没有。”掌印者说。
“九、七、八。砰——你再得一分,掌印者。你是一个优秀的人。”
“只是运气,这并没有证明什么。”
“在牌戏上保持诚实就是你的优点。能够有耐心辅佐帝皇则堪称值得惊叹。”莫尔斯说,“我相信你对他已是不可或缺。你的职责是什么?”
掌印者静止片刻,停止拿牌。“九、九、五,你也得一分。我现在是他的宰相。”
莫尔斯手一抖,险些让牌从指间掉落。
“你是一名真正的勇士,掌印者。我已经对你产生了真正的钦佩。”
掌印者并不推辞,淡然接受了莫尔斯的赞誉。
他疲倦地笑了笑。“你呢?”
“我可能更加擅长打杂。”莫尔斯说着,侧过头看向石洞之外。
这片虚幻之地的外界是茫茫的金光之海,无数咒言或远或近、流动闪光,灼热炫目。
黑暗大能的力量被牢牢地阻隔在外,只要莫尔斯一日不离开,他就有把握将这阻隔浩瀚汪洋的帷幕恒久固定。纵然他离开此地,遗留的咒言刻印依然能长久庇护奥林匹亚的万千生灵。
他在这儿停留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从泰拉乘着商船一路游览占据了无尽旅途中相当漫长的时间,随着后来亚空间风暴在银河群星的四处肆虐,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颗令他最为熟悉的星球。
数个千年的时间里,奥林匹亚的文明几度起落,历史的螺旋反复地上升又倒退,且倒退速度比上升快得太多。
他在任何地方观看着这一切,山林中,城池中,战场上。下雨,刮风,事物发霉腐烂,在一些橄榄树上找到新生的萌芽。他路过这些地方,大部分时间甚至懒于做些历史的记录。
有时他知晓这样的态度对自己有害,但他并不在乎。鼎盛的文明在他眼中化为腐朽,而他能握住的只有厌倦。
数个千年里,他每次拿起雕刻工具时都遭遇着无尽的失败和挫折,当他提笔的那一刹那他往往就知道他无法将足够的情感投入进颂歌和史诗之内。而他以前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
但现在一切就要结束了。莫尔斯想。卡丽丰的戴冠将是他接受的最后一次掌声。
不论接下来是跟着谁走了,还是继续地独行,他都不会继续停留。
近日布置的咒言或许是他唯一将要留给奥林匹亚的居住费用。
“不过有时候我会觉得来到奥林匹亚是我一生中罕见的正确决定。”莫尔斯说。“八、七。停牌。”
“因为佩图拉博?”掌印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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