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希又叹了口气。
张兰烦躁的催促:“你有话就说,别在那神神叨叨的吓人。”
李存希拿起暖瓶倒了杯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开始科普:“眼下的贷款政策是以销定贷,通俗的讲,就是按照厂子产值和利润,来给予贷款额度,一般不超过厂子流动资金三成,按照制衣厂的产值来算,大舅哥至多贷个七八万块,可大哥却赔进去二三十万,是贷款额度三倍以上,那这笔钱从哪来的?”
“你别打哑谜了,直接说吧。”
白建国也变得焦虑起来。
李存希伸出两根手指:“搞钱无非两种渠道,一种是借,另一种是拿。”
白建国立马追问:“借谁的?拿谁的?”
李存希依然伸出两根手指:“大哥认识的人,能借十万块以上的人就俩,一个是我,一个是徐思远,我没借,徐思远借没借,我就不晓得了,拿的话,很简单了,私自挪用厂里的流动资金,去搞什么新业务呗。”
“假如是后者,如果被人发现,最次也是非法挪用公款罪,假如被人揭发,按照挪用数额二十年的牢狱之灾逃不了。”
来之前,他只是猜测大舅哥,有挪用资金的嫌疑,可听到大舅哥亏了二十多万,便觉得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扑通。
张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白建国双手用力抓着桌边,身躯微微颤抖。
房间内短暂的安静。
李存希又喝了口水,起身说道:“我可以帮大哥把这事给平了,但前提是他来给我认个错,并且在事情搞定之后,当着全场面做书面检讨。”
他看似在为难白茂奇,但也是在教对方如何做人。
好大喜功不是错,刚愎自用也能理解。
但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可就是取死之道了。
李存希走后。
白建国上前扶起妻子:“咱俩去找老大一趟,让他给李存希服个软。”
“咱儿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他给李存希服软,他宁愿去坐牢。”